是夜，宋霁回到家，看着大厅的两个不速之客，表情还算淡定。

他低眉看向阮姝，轻声细语：“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们等等出门。”

阮姝点了点头。

宋霁看向苏席靖，微沉了语调：“你和我过来。”

两个人进了书房。

苏席靖嘴角噙着笑，打量着四周，似乎很愉悦：“宋总家的装修挺有品味的，不知道晚上我和唐糖住哪间房？”

宋霁在沙发上坐下来，携霜裹雪的语调：“你当我这里是避难所吗？”

苏席靖挑了挑眉，随手拿起一旁的笔架，随意地端详着。笑意不减半分：“苏集木这段时间会有动作，我在市，做什么事情都会方便一些。”

宋霁看着他，略微沉吟，语调平直：“你想好办法了？”

苏席靖收敛了笑，一字一顿：“这个是当然的。”

“你不要操之过急。”

“这是霆屹的事。”

宋霁闻言不恼，他起身，直视苏席靖，冷冷清清地说：“房间会有人替你们准备好。”

阮姝在大厅和唐糖对看了一会儿，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约而同地沉默。

宋霁推门走出书房，门推开时发出低微的声响，阮姝转过头见到他，便站了起来。

宋霁走到她身边，道：“我们出去。”

阮姝跟上他的脚步往外走，递给了唐糖一个略带歉意的眼神。

唐糖微笑摇头。

苏席靖过了半晌才从书房里出来，他走到唐糖跟前，姿态是人前难得一见的温柔。“累不累，晚上想吃什么？”

“你来市做什么？”她抬头看向他，语气偏重：“苏席靖，你为什么天天想着怎么算计别人？”

有片刻的安静。

唐糖听见苏席靖的声线陡然转冷，带着些微的狠戾：“怎么？苏集木算计我就是正当防卫，我算计他就成了罪过？”

他扣住唐糖的脸，眼底有血丝：“唐糖，你的心怎么可以偏成这样？”

唐糖偏过头，吐字字字戳人心：“那是你活该，苏席靖，你，活该。”

苏席靖这个人，平素再怎么冷静自持，但事关苏集木，从来就是一点就着。此时此刻，他看着唐糖，却只是冷笑了一声，便冷静了下来。

“唐糖，你既然已经猜到了我来市做什么，那你现在为什么不去告诉苏集木？”他的手指划过她的脸，强势的意味：“因为你不敢，如果你敢背叛我，唐糖，我真的不知道我会对你做什么。”

足够威胁，足够清晰。

唐糖终是被他气红了眼。“你永远都是这样，苏席靖，你永远都在逼我。”

“逼你？你知道什么才叫逼迫吗？”他的声音越发低沉：“你看看阮姝，宋霁对她做的事才叫逼迫。可我，我逼你什么了呢？”

他扣着她脸的指节用了狠力：“是，我逼你嫁给了我，可除此以外，我逼你什么了？”

“唐糖，这几个月，我对你不好吗？”他突然笑了，笑意如刀：“我对你好，把心放在你面前，你至多也只是惊恐，对吗？”

唐糖差一点便落泪了，她强忍着泪意，咬着牙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