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个书还要两个人来干什么，你们都很闲吗？”娄天暮还没有放走他俩的意思。

“是这样的，朋友是我的朋友，书是他的书，所以我们一块过来了。”凌纪安从最初的惊慌中缓过神来，淡定地指着索震说。

“借了什么书？”娄天暮好奇地继续追问。

“巴……巴黎圣母院。”两人之前没对过口供，凌纪安胡乱编了个理由，索震只得顺着往下圆。

“巴黎圣母院？这是什么书？你家里面很多这种课外书吗？”

索震没想到顺口掰的借口还会惹来另一个祸事，心想早知道说个什么论语、史记都好，至少娄天暮大概应该还能听懂，而且貌似这些书也都跟学习沾点边。这条短短的送信之路，简直如同抗战时期的鸡毛信一样，险阻重重。但他也留了个小心眼，没有直接告诉娄天暮这是，而是拐了个弯回答：

“这个是……名著。”

“以后少看这种没用的书，把时间都用到学习上！”娄天暮扔下一句话，朝前走了。

凌纪安和索震对看一眼，均觉侥幸。如果娄天暮打破砂锅追到底，去找常小磊来对质，要他交出那本书，那可就什么谎都兜不回来了。

打住，不存在的。读书人说话不能算说谎。

回到班里说起这件事，队友们都听得很揪心。韩北辰说：“都记住保密啊，联赛我可踢定了。这段时间练球找着了感觉，可不希望这一身功夫被娄天暮搞砸了。”

路峥故意逗他说：“难怪我看你最近脑壳都变大了，敢情是练头球给练的。”

在大胜3班的比赛里头，出尽风头的是项南、凌纪安和管云遥，作为后防线一员，韩北辰永远不可能收到进攻球员那样的眼球效应。然而不管对手怎样，能够零封就是整条防线的成功，领军者韩北辰得到队友一致肯定。

韩北辰伸出长手，在路峥脑门上敲了一记板栗，装作气愤地说：“我看你才是脑阔变大了。”

众人压抑着反应说笑，左晓桓独在一旁沉默不语。

球赛结束后他一直在琢磨队友的话。韩北辰表现优异带给他一些触动，凌纪安的提点更是清楚指明了方向，只是因为莫名抵触，他在内心深处从未认真接受大家的建议。

哪个少年不血气方刚？哪个绿茵豪杰愿意向人低头？左晓桓有这样的反应分属正常。

最后击穿他心理防线的是管云遥。凌纪安是对的，良性竞争必定能促进技术进步。

管云遥能做到，凭什么我就不能做到？

左晓桓啊左晓桓，你明明求知若渴托人牵线搭桥想要拜入名师门下，为什么好点子送上门来了却不能开门纳谏？

怪不得在场上沦为笑柄，这都是无谓的自负给害的呀！

从今往后，那个讲就天下无敌，做就有心无力的左晓桓就是个历史名词了。

改头换面、奋发向上才是属于百米之王的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