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九种颜色,九种方向,扭扭曲曲,层层叠叠,我们在很深很深的地方,我的领域连接着橙色的房间,我只见过一次,里面铺满了油脂……”
“我明白了,”白渊适时地打断犯人的描述,他将关键的问题抛了出来,“为什么你在外面时会自称希斯莱?”
“我们都是希斯莱,所有人的心里都有希斯莱,希斯莱是最初的颜色,希斯莱包裹着外面的躯壳,希斯莱给了我们肤与肉,血与骨。”
“希斯莱对你做了什么?”
“希斯莱为我打开了红色房间,他钦定我成为房间的守密者。”
“希斯莱他现在还活着吗?你知道他在哪里?”
“这个……我不能说……”犯人支支吾吾了一会,然后突然惊喜地叫喊道,“希斯莱在那!希斯莱在最深的房间里,他说会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
“你不能出来吗?”白渊问完这句话后,犯人竟然发出孩童般的轻微啜泣。
“对不起先生,我得守着这个领域,我不能出去,不然希斯莱会发怒的。”
“他已经不在了,至少他不在你的房间里,”白渊暗示犯人摆脱希斯莱的控制,“你可以给自己放个假,就当成工作日后的休息,等需要你的时候再在睡梦中回去。”
“我真的可以休息吗?”
“当然,你只需要在睡眠的时候回去做守密者。”
听到白渊的话,犯人突然放松了全身,发出模糊不清的呢喃:“先生,我在这里有点待累了,我想我可以睡一会。”
“好的,当你醒来后,就不在那个红色房间了,你会走出房间,迪亚森。”
犯人打起了轻轻鼾声,白渊见状结束了录音,带着笔记离开了房间。
他走出房间后便进入了另外的隔离审讯室,等待下一个癔症犯人被送进来。
白渊利用催眠的手段依次引导了所有癔症犯人进入状态,他们不约而同地都来到了同样的意识空间。
分属着不同的颜色,看守着各自的领域,有的在其间徘徊,更难以置信的是:颜色相邻的两个领域的犯人,竟可以清楚描述彼此房间内的特点。
这些犯人之前一直被单独监禁,没有互相交流的机会,无法想象这是基于什么方式,让不能交流的人在催眠状态下聚集在同一个意识空间里。
只有两种颜色没有被犯人描述过白色与黑色,这引起了白渊的注意。
他记起迪亚森突然传达的话:希斯莱在最深的房间里,他说会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