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让伊洛斯成为大主教？！大主教不都是从中央教廷空降下来的吗？伊洛斯才十四岁！三年后成为大主教什么的……”阳昕对白渊再次口出惊人的计划震撼了三观，她捏了捏眉心，这白毛狐狸的策略决不能用人类的常识来判断，“白渊……给我个理由先让我相信……”

“为了彻底掌控下层世界，必须将中央教廷安置在下层各个城邦中的母神教会笼络起来，最好的办法便是让伊洛斯成为母神教在下层世界的最高领袖，凭借他操纵人心的歌声以及上层世界的血统，他将会成为我们隐藏的王牌，为了达到这个目的，需要几个附加条件，首先是现任大主教的指名和让位，其次是通过中央教廷的现任教皇祝圣，祝圣既是一种资质审核，也是神秘的宗教仪式，据说通过教皇祝圣的人都会得到免疫疾病的特殊体质，达成这两点后，他便会成为名义上的大主教了，然后会被派遣进入中层歌纹城的阿卡西学院中进修神学。”

这是阳昕不止一次听说阿卡西学院的大名了，她禁不住插嘴问道：“阿卡西学院究竟是什么来路？怎么谁都想要去那里进修？”

“阿卡西学院是集合了学术、艺术以及武技的大型学院，歌纹城是以这座学院为中心建立起的大型城邦，那里可以说是艺术的殿堂，学者的圣所，武道家的修习地，来自各个层的学生都聚集在学院里，可以说也是一个小型社会，各个国家的人在此聚集派系互相拉拢，打探实力，明争暗斗，只要不伤及性命和犯罪，学院并不会干涉学生之间的斗争，这也为了培养每个人的生存能力。”

“听起来歌纹城还挺自由的？”阳西对这样的学院感了兴趣。

“确切地说……说阉割过的自由，阿卡西学院中的神学分院占有极高分量，这里不允许提及任何有悖于母神教义的学术研究，违反者不仅当事人本人，乃至背后的家族都会被打进黑名单，在学院中永不可翻身，连带会被所有从阿卡西毕业的学员们断绝关系，这种损失几乎等于一个人的社会性死亡。”

“靠，这什么玩意？简直横行霸道！要是哥白尼活在这里他全家不都得被烧死？他奶奶的，你越说我越气，老娘要把这破教廷搅个稀巴烂！”

“母神教之所以能这么强横，自然是因为信众极多，又有军皇撑腰，人类就是这样……一旦拥有了权势，他们会迫不及待地形成各种阶级。”

白渊话中有话地提点阳昕，她的理想虽然美好，但普通人的本性是极为狭隘的，一旦得了好处，维护他们自己小圈子的利益才是首要目的。

“因为有了阶级才会产生对比，大部分人的幸福感都是通过对比得来的，碾压弱小的人，成为相对而言的强者……这也许是人类的本性之一。”阳昕懂得白渊话里的意思，她也不希望有朝一日自己带领的人民成为新的压迫者。

“所以你认为真正的和平与公正会存在吗？他们所谓的公正仅仅是希望自己也能分一杯羹罢了，人类不会放弃争斗的欲望，这是你们基因中携带的冲动，你真的能建立新的美丽国度让所有人满意吗？”

面对白渊的提问，阳昕沉思了片刻，以她耿直的性子总是会忽视潜在的危险，但这次并不是她一个人在单打独斗。

“我不知道……但我想试试，也许我会有因感性蒙蔽双眼的时刻，但我相信你，相信我的革命伙伴们，你们补足了我缺失的地方，所以我愿意尝试，这一次绝对不能再重复人类万年以来反复发生的错误了。”

“当然，你是一万年以来首位与吾等达成共识的契约者，你该以自己的特殊之处为荣，而我将会成为你最忠实的共犯，因为我旁观着所有人的人性。”

白渊在阳昕的手背落下轻吻，然后起身告辞。

“刚才你喝多了胡闹，可能没听见伊洛斯临走前的留话，有个叫英兰的殉日族女孩邀请你明日上午去无夜小学给学生们讲座，记得做好准备哦。”

阳昕大惊失色，最后一点醉意被醒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