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眼本就布满了血丝,现在因为叶珺倾竟变得通红起来,这个时候,还真真像极了西方地狱恶魔的样子。
叶珺倾方见潘于凤时产生的那点儿感慨因潘于凤的狰狞模样给激得粉碎,看见她生气成这样,内心里竟然升起一股快意。
想到她对自己妈妈和印月婆婆做的那一切,叶珺倾都想笑叹一声“报应”!同样是医院,果然只有涉及到自己家人的时候,才会有切肤剜心之痛。
叶珺倾眼里含着化不开的得意,脸上却故作难过又不解,呐呐解释:
“潘姨,我只是来看看妹妹如何了。”
那可怜的样子,像极了曾经那个木讷呆傻的样子,可偏生这样,才最最让潘于凤难以忍受。
“少在这里装傻!”
潘于凤起身冲叶珺倾不客气地吼道。
“葇葇会有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以为看着她这样心里舒坦是吗?我告诉你!若今天葇葇有个三长两短,我一定拉你陪葬!”
说到最后,潘于凤有些歇斯底里,想要上前抓她,却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坐得太久,脚底一阵发软。
踉跄了一下,好不容易才生生的站定。
此时的模样,狼狈又带着可怜。
可即便这样,叶珺倾也并没有半分躲让的意思,她早就将这个女人看透。面对潘于凤的指责,她不屑扭头一笑,旋即又挑着眉道:
“您的意思是说,我推她下楼的?”
接着,她又装作想起什么似的纠正:“不对呀,妹妹坠楼的时候我在上班,公司里的人可都看见了的,倒是潘姨您一直和妹妹在一起,她现在的状况,您应该小心看护才是。”
叶珺倾故意将“推”字咬的有些重,旋即又继续激着潘于凤的情绪。虽然她对之前的猜想不报什么希望,但还是希望能试出点什么来。
毕竟是在医院,叶珺倾很识趣的没提叶葇怀孕的事情,只要为叶远商保留了他想要的那块遮羞布,叶远商现在的状况估计也不会对她呵斥什么。
叶珺倾清楚他还惦记着绣谱,不然从刚才开始,她早就被他呵斥了。
叶远商从刚才开始就对这通争吵感到厌烦。
可叶珺倾倒是猜中了一点,虽然从和叶珺倾通完电话后,他就开始纠结是否还要忍受叶珺倾的钳制,但让他说服自己放弃十多年的谋划,一时半会儿还下不了这样的决心。
俗话说穿鞋的怕光脚的,现在叶远商就是这样的局面,放弃说起来容易,这也意味着他们一家近来所受到的屈辱都白挨了。
叶珺倾背后根本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就算杀了她或者让她受尽折磨,也没办法弥补他如今的损失。
正是因为这样,他到现在都只能垂着脑袋装一个聋子。
叶珺倾的话,成功的刺激到了潘于凤。她眼底的惊惧又一闪而过,但怒意却在下一秒就占据了上风。
“平时倒是看不出来,你倒是牙尖嘴利得厉害。”
怒及反笑,潘于凤向着叶珺倾逼近,幽幽得说道:
“看来真的是我们疏于管教,才让你目中无人到这个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