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臣下就说了。事情很简单,只需把俘虏的舌头给拔了。”
“把舌头给拔了?!”
“正是,这样一来,这些俘虏一辈子都不会说出多余的证词。这样做如何?”
“……嗯。”
正是在此刻,拉杰特拉对智勇双全的巴里帕达产生了隔阂与戒备。毕竟,拉杰特拉再怎么表现得像个奸雄,也有一定的界限。虽说他欲望深重,却不想做出多么残忍的事。
“嗯,也没必要做到那种程度。有首级就能充分证明胜利了,要一个个地拔掉别人的舌头也很麻烦。不过,你的想法还是很有趣的,自我即位以来,第一次得到如你这般值得信赖的臣下。今后也多方拜托了,我很信任你的。”
“臣下惶恐。”
巴里帕达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从国王的御前退下。拉杰特拉把视线转向河流,眺望人、马和象的行动。
“虽说是个值得信赖的家伙没错,但居然能想到把俘虏的舌头拔掉。我绝对模仿不来。”
一阵恶寒击中拉杰特拉,令他不禁缩了缩脖子。他不知不觉地想象起了自己的舌头被拔掉、满口血污喊着谁都听不见的惨叫的景象。不光是拉杰特拉,人类都是如此的奇妙:比起看见滚圆的首级,看到耳朵、鼻子、舌头等一部分被损坏的脸部组成部分,体会到的不快感和恐怖反倒更加强烈。
“幸亏巴里帕达是我方的人,万一是敌方……”
拉杰特拉不经意地一阵愕然。他感受到了自己的话语中的威胁。巴里帕达确实是值得信赖的臣下,然而,万一那张看似忠实的脸孔之下,隐藏着黑色的野心又该如何是好?拉杰特拉本人也是在和异母兄弟交战之后才坐上的王位,深知国王的权力绝对不是什么神圣不可侵犯的存在。
“哎呀哎呀,不行不行,猜疑有能力的臣下可不是名君该做的。真是的,今后不得不让巴里帕达继续活跃下去了。”
就在自认名君的拉杰特拉摇头之际,大气不知第几次地震颤着,大地也开始起伏。白马发出胆怯的叫声,拉杰特拉则发出与“沉着的名君”不相符的“哇哇”大叫,紧紧地搂住马的身体,并侧过脸看向北方的山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