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薄唇冷掀,带着彻骨的薄凉,“你信不信?如果我爷爷有个三长两短,我要你陪葬!”
herry脸色顿白,抬眼对上男人狠戾的目光,心尖没来得地狠狠一颤。
这样的唐遇寒,她从来没有见过,男人周身气势凌厉,压迫感浓重到她连呼吸都很困难。
“唐先生,你就算掐死我也没有用。该说的话,我还是会说……”
唐遇寒轻笑一声,清冽的嗓音透着淡漠,“你是不是觉得,我只是在吓唬你?”
说话见,他掐在她脖颈处的手指蓦然一收。
“唐遇寒!”姜时念脸色大变,赶紧冲上前来抓住他的手,急急制止他,“你不要冲动,手术还没有结束,爷爷会没事的!一定会没事的!爷爷也是不想打扰你工作,你别乱来!”
她另一只手覆在男人手背上,隔着掌心的温度,她能感觉到他隐藏在暴戾外表下的害怕与伤痛。
对唐遇寒而言,唐如风是他在世上的唯一亲人,突然收到他病危的消息,唐遇寒怎么冷静得下来?
唐遇寒连看都没有看姜时念一眼,薄唇微动,冷冷道,“念念,你松手。”
“唐遇寒,爷爷还在手术室里!你冷静一点!”姜时念抓着他的那只手不松手紧,耐心地哄劝着他,“医生会尽最大努力,只要不到最后一刻,我们都要相信爷爷,相信他一定能挺过去!”
深不见底的眸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唐遇寒面无表情地瞥了她一眼,到底是松开掐着herry的手。
他没有再在手术室现场,转身朝走廊尽头处走去。
姜时念知道他心里难受,并没有跟过去。
她扶起憋得满脸通红的herry,语气抱歉,“不好意思,他只是太紧张爷爷了。你没事吧?”
herry缓了好一会儿,才缓过劲,说实话,刚才唐遇寒看她的眼神真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会毫不犹豫地把她掐死。
“我没事。”herry看了她一眼,神情凝重,“姜小姐,我说的那些话都是我的心里话。我每天二十四小时照顾唐爷爷,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他的痛苦。他已经很久没睡过安稳觉,因为病发症,他连站都站不住,下床必须要坐轮椅。我是专业的看护,在医院我看过太多被病痛折磨到痛苦不堪,无法承受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姜时念愣了一瞬,再抬头看向她时,眼底浮起一层雾气,“我明白,只是如果有可能,我们都希望爷爷能活着,好好的活着。”
herry点点头,表示理解她此刻的心情。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默契地转脸看向手术室的方向。
沉默又焦虑地等待着手术的结束。
时间静静流走,每一分每一秒对于等待的人来说,都是煎熬。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室上的灯灭了,沉重的大门缓缓打开。
唐如风被推出手术室,他的脸上身上都被白布盖得严严实实。
医生摘下口罩,无能为力地对他们这个方向摇摇头,“抱歉,我们尽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