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床被绎心吊在花亭的两根柱子间,原先是绎心的义弟楚楚喜欢躺在这听绎心抚琴,起糙汉子楚楚倒也是神奇,五音不全,却极喜欢听绎心抚琴,久而久之,他倒听出个名堂来。就算同一首琴曲,两琴技相差不远的券奏出来,他也能一听便分出个高下,还能赢得内行的同意,但要他讲出个子丑寅卯来,却是不能的,毕竟不识宫商角徴。
绎心抚了一曲之后,便回厨房去了,他最近也不知何缘故,忽然爱上厨艺。
绎心刚离开,白妶便听到一个声音:“喂,你把劳资的吊床占了,劳资还躺哪?”
白妶作出一副惊讶的样子,道:“呵!这吊床是你的吗?写你名字了吗?你叫得答应吗?”
楚楚:“……”
“你给劳资吃火药啦?这一大上午的。,是谁你啦,要不要劳资收拾他?”楚楚一股坐在青玉石凳上,一巴掌拍在青玉石案上,一只脚踩上另一张凳子上,坐姿霸气,与他那张斯文秀气的脸十分不搭。
白妶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和绎兄呆在一起,你好歹也学学人家,真是有辱斯文。”
“斯文能饭吃?屁,你看他那副德性,成板着张脸,也不知给谁看,啥事都憋在心里,有屁用啊?”
白妶心想:他这话什么意思,敢情绎心这些不开心?有让罪他?看不出来啊。不过想想也是,他高兴和不高兴都是一个样子,谁看得出来?咦,楚楚童鞋是肿么看出来的?
白妶两眼发光,如同发现新大陆般,道:“楚……哥,你还真不愧是绎兄的知己。”她本来想叫他楚楚,话到嘴边发现不对,硬是嗯了一口口水,才生生地改成了“楚哥”。不讨喜的事情,白妶才不做,就譬如,陆禛和艳姬幽会,她也不会迎头碰上去,自讨没趣。人家你情我愿,自己从中插一脚,算什么?当真我白妶没人看得起啊?她用强烈的自负心掩盖住她内心那些的自卑。
暗恋这事,总有一方会显得更自卑些,是不是?而白妶便是自卑的那一方。这也怨不得她,要怨就怨陆禛过于完美,完美到让人高山仰止吧。
这边白妶又被楚楚勾起了百转千回的愁怅,那边,楚楚依然百年不改地粗枝大叶地大声道:“那是,他那花花肠子也就只有劳资知道。”
绎兄的花花肠子?楚楚英雄,不会用词就不要乱用,假装斯文!
“白,劳资告诉你啊,你可别往外。”楚楚作出一副神秘样来。
白妶心想,绎心到底有什么样的秘密不可?口中却不由自主地道:“白绝不出卖朋友!”
“不行,你得发誓,劳资才告诉你。”
白妶郑重其誓地举起右手宣誓:“白绝不出卖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