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来人是秦魍,顾宁悲顿时摆起太子架子来:“本宫当是谁呢,原来不过是皇叔身边的一条走,狗,就凭你也配拦本宫?”
说罢,顾宁悲随即朝身后之人摆手示意:“给我杀!”
双方人马顿时战作一团,顾宁悲人马虽不多,却也是对面的两倍之多,眼瞧着还是大有胜算的。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秦魍这边的几人便败下阵来、纷纷撤回谷口。
顾宁悲大喜:“早就说过,你们几个蝼蚁之辈根本不是本宫的对手,本宫慈悲心肠,若你们乖乖将顾桓礼交出来,本宫或许可以饶你们不死。”
顾宁悲正得意着,谷内突然传来一阵令人胆寒的声音:“看来太子殿下甚是想念本王这个皇叔啊!只是直呼尊长名讳,为免有些不妥吧。”
闻声,方才还目空一切的顾宁悲顿时面露惊恐:“何人在此装神弄鬼,快给本宫出来!”
看来,顾宁悲是笃定了顾桓礼身染重症、命悬一线了。
如此,顾桓礼也便懒得再同他卖关子,索性坦诚相见:“怎么,数日未见,皇侄竟连本王这皇叔的声音都分辨不出了?”
这回可不只是声音了,活生生的凶王殿下已霎然立于众人眼前,且身强体健、容光焕发,丝毫没有抱恙之态。
见状,顾宁悲简直怀疑自己的眼睛,犹豫再三才颤颤巍巍地试探道:“皇叔不是……”
“身染瘟疫,不久于人世吗?”顾桓礼抢先一步应道。
言语之时甚至觉得有些可笑:“皇侄真是天真,所谓眼见为实,怎能随意听信旁人几句虚言便妄下结论呢?”
如此,顾宁悲方才发觉上当受骗,顿时恼羞成怒:“你没病?”
顾桓礼蔑笑:“如你所见,本王的身子骨尚且硬朗得狠。”
他边说边大略看了看顾宁悲身边随行之人,而后又满脸不屑地继续道:“至少单挑皇侄身边这些人,绰绰有余。”
顾桓礼也当真是高看了那几个草包,方才见他现身之时便已然有人浑身发颤,此时听闻自己被凶王盯上,想必叛逃的心都有了。
“所以,所以方才你们是故意输给本宫的?”顾宁悲不愿相信,又大瞪大眼睛看向秦魍。
秦魍跟着顾桓礼多年,别的没学会,气死人不偿命的本事倒是一流。
见顾宁悲恼火,他瞬间便装作一副谄媚模样:“我家殿下吩咐了,要给太子殿下留几分薄面。”
额……这样恐怕更让他颜面无存吧。
顾桓礼也不训斥手下尊卑不分,左右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算不上僭越。
“皇侄贵为东宫之主,实在不适合久居宫外,还是快些回去吧,否则他日面见陛下,今日之事……”
顾桓礼言语之间颇具威胁之意,引得顾宁悲既惶恐又恼怒,无奈之下也只能先行告退。
见顾宁悲仓皇而逃,秦魍才又上前:“殿下,就这样纵容太子胡作非为吗?”
顾桓礼却不以为然:“黄口小儿,雕虫小技、不足为惧。”
说罢,随即转身回谷,解决了顾宁悲这个后顾之忧,陆璇的病情也刻不容缓了。
谷内,听闻顾桓礼大败恶徒的消息,西芷方才明了自己方才的冲动之词何其荒唐。
以顾桓礼大杀四方之能,若他当真有意动武,何须等什么援军,仅凭他一人之力恐怕也能在旦夕之间将整座药王谷夷为平地。
如此看来,还当真是她西芷小人之心了,不过经此一役,她倒是对凶王此人越发来了兴致。
彼时,顾桓礼也汲汲皇皇朝这边赶来,上来便是一句老话:“请阁下出手相助。”
这回,西芷没再直接回绝,而是耐心问道:“殿下如此执着,不惜屈尊亲来我药王谷,我倒是好奇,患病之人与殿下,究竟是何关系?”
被这样问起,顾桓礼脑中顿时一片空白,甚至不知该如何回答,犹豫了好久才磨出一句:“下属。”
这话莫说是西芷不信,就连站在顾桓礼身边的秦魍恐怕也不会相信。
西芷轻笑:“下属?凶王殿下威名赫赫,想要什么样的下属找不到?又何必执着于这一个?我劝殿下仔细想清楚了再回答。”
被西芷这样逼问着,顾桓礼一时间竟心慌意乱起来。
此前他只知自己时时挂心于陆璇,却从未思索过事出何故,如今硬要他说一个由头,莫不是……
“知己。”顾桓礼脱口而出。
西芷这才又回头:“知己?此人可是女子?”
顾桓礼犹豫着点点头。
“那便是红颜知己。”西芷补充道。
顾桓礼没有否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