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稚再道：“饭岛的这个决定，还有两层意思。其二，饭岛是铁了心要帮殷石愚和韩畏取得势力平衡了，从他不遗余力帮殷石愚抢过情报处处长这一职务中就可以确定，但是古德寺是我的人，他留在情报处即代表了还有另一股势力的残余，饭岛应该给殷石愚夺取一个干干净净的情报处，能为之完全掌控，所以以这个理由把古德寺同志调离。就算我不知道多少时间以后主动放弃了情报处，古德寺同志回去了特治部，因为有了这一段时间的空白，特治部给古德寺同志重新安置在哪个位置，别人都没有话说。”

殷绣娘：“我同意，没人指望你还能回去了，古德寺同志是你的铁杆，难免会不会心生二意，所以清除你的残余影响力必须是目的之一。其三呢？”

尚稚：“其三嘛，就是向你爸买好。既然已经决定扶植你爸制衡韩畏的势力，当然就必须都做到好处。你爸就你这么一颗宝贝疙瘩，哪怕得着了情报处的实权，但是如果出现什么意外失去了你，你爸会怎么样？王彦华是我的部下，有他跟着暗中保护我，也就是保护你，你爸没有任何不放心的，就算是有事真出了意外，都已经派王彦华跟着了，还要出意外，这就是天意了，于他饭岛无关。这就是饭岛的第三层意思。”

殷绣娘：“同意。饭岛做事向来都考虑全面，把可能产生的一切后果都想进去了，再综合取一个做法。从这个决定中，我们可以推断出饭岛倒是没把我当成真正的共产党员，你和古德寺同志更不是，否则就不可能这么做了，目前他担心的还是你可能会做什么。毕竟你的病情全部人都知道了，就算你不主动改变阵营，军统和中共分子又会不会主动找你来接触呢？所以才有古德寺同志等七个人监视并保护。”

尚稚：“殷石愚的想法就简单了，大体上和饭岛一样，认为情报处反正是他的了，现在应该清除我的残余影响力，并且保证你这个宝贝女儿不能有失，而且同意饭岛的做法，等于是表示一种信任，把你的安全托付给饭岛了，这样更是向饭岛更贴近了一点关系，保证双方的立场一致。”

哪怕是双手沾满血腥的铁杆汉奸也罢，毕竟是血浓于水，对于自己的父亲，只要没有和其他同志出现了工作上的不认同，殷绣娘向来不与提及，这次也没有。

尚稚对殷绣娘的这个心理自然是心知肚明，只要结论正确，也不用多说什么，一句带过即可：“再来说说这个新情况对于咱们的利弊，大体上肯定是有利的。我们肯定是要摆脱监视人员的，这点是必须达到的第一步目标，有了古德寺同志在监视组里，监视组里有什么情况我们都能知道，甚至还可以主动协助我们当然，古德寺同志自己也要小心，毕竟你自己也是在受监视之中，稳妥第一，绝不勉强。”

王彦华点点头：“我当然知道。”

尚稚继续说道：“弊呢，多少有一点。现在不是我和放鹰台两个人行动了，是三个人。三个人都要保证互相的安全，那肯定比两个人要麻烦多少倍了，不过按照咱们的行动预案，进展顺利的话，这点也不是太大的问题，只要多加小心一点就是了。”

殷绣娘：“还有吗？”

尚稚：“我们现在要考虑的是韩畏会怎么想？有没有可能暗中派人来杀我们？当然，我不是第一目标，殷绣娘才是。殷绣娘死了，殷石愚也就心死了，自然也就不会喝他争什么了。”

殷绣娘沉吟少许：“我觉得不会，成本太大了。争权夺势是官场常态，但绝人子嗣，这就太狠了。如果事情败露，饭岛不会容许身边有这么狠的人不说，我父亲也会跟他同归于尽。所以犯不上。”

尚稚：“好吧，其实我也不太觉得韩畏有这么大的胆子，毕竟和殷石愚的关系还没决绝到这个份上。我说完了，你们有什么补充的吗？”

殷绣娘说道：“古德寺同志，除了两个被抓的特务之外，还有另外四个特务的业务水平怎么样？”

王彦华：“特治部的就我一个熟脸，其他六个特务全部是饭岛从陆军特务部第三课借调过来的人员，组长叫陈汉，是课长远藤的得力助手。因为陆军特务部第三课主要是负责经济掠夺的，所以这帮人其它的技能也就勉强，但是在蹲点化装监视跟踪这些精细业务上，素质还算得上是中上水平。”

殷绣娘放心了：“那还好，只要不到韩畏高江生那程度的，不算太麻烦。”

王彦华：“你们呢？接上头了吗？”

尚稚：“你没有发现我们已经接头过了？”

王彦华想了想：“还真没发现。”经典xias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