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的说法,本没有什么不妥。
沙场缺将,云玺便给沙场送去一将。
云璧不曾统领别的军队,云玺便让他率自己管了多年的禁卫前往哪怕这些禁卫本也不该奔赴战场。
他忧心留了言喻这么个祸患,云玺便暗示他她独自留在京城,自有解决的法子。
只可惜,云璧并不能领会云玺好意。
他生了异心,自然不会顺着这样近乎于完美的提议去行事。
云璧沉吟片刻,才道:“父皇,儿臣以为,此事不妥。”
“有何不妥?”
“禁卫拱卫皇城,所受训练,皆为不曾以沙场战胜为目的。率一万禁军前往边境,只怕他们尽数沦为……”他想了一阵,才继续道,“沦为,敌军的箭靶。”
“你有什么想法,直说便是!”天子听他说话缓慢,心中不耐,直言催促。
云璧想了想,道:“儿臣以为,率一万刺史府衙下属守军,后一路征各州县府衙守卫,凑齐两万余人,方能助皇兄一臂之力!”
天子静默良久,在言喻平和的眸光底下,应允了他:“也罢。不过,你还是带上五千禁军罢!就算不上战场,也该用以守卫帅府。”
“是”
……?……
退朝之后,云玺缠闹不休,言喻无奈,只得带了她上街买点心吃食。
此情此景,落在文武百官眼中,不过是小女孩儿贪玩耍泼罢了。
云璧却多看了这二人一眼。
皇兄才出事儿,云玺便央着忠正王上街玩闹?
他这个妹妹的心思,真是愈发难以捉摸了。
云璧唤了名轻功甚好的随从来,命他尾随二人,切莫略过二人间的一举一动。
西市街头,行人不绝。
云玺不过走进西市十来步,便听身后的言喻低语道:“有人跟着我们。”
云玺正要下意识地回头去看,便被言喻拦着:“别看,是你二哥的人。”
他垂眸,将笑意隐至眸子底下。
一抬手,便拽上云玺的手腕,拉着她直拐入西市里头的小巷子里去。
尾随而来的禁卫惊叹他们统领的先见之明,拔腿便跟了上去。正在岔路口不知该往何处拐时,便看见不远处有人穿着忠正王的服色,往深巷里钻去。
他正要跟上,后颈便被一道强劲的手刀劈中,顷刻间便昏死过去。
下手之人,正是一直隐匿在巷边小铺子里的云玺。
云玺瞥了一眼周遭几个朝她投来异样目光的路人,故作嫌弃地瞟了地上的人一眼,冷哼道:“就凭你,一个软脚虾,也想跟踪本姑娘?哼”
噢。
原是这看上去一副家丁模样的人,在跟踪自家姑娘呢!
“子昭!快来!帮我给他扛了回去!”
而后,他们便看见一个身穿朝服的青年男子漫步而来,轻松将人扛在肩上,直往朱雀街去了。
看来,是哪家的小姐与情郎约了见面,被家仆跟踪了。
这情郎,还是个有才有貌的朝臣呢!
往来行人看了一出郎才女貌、棒打鸳鸯不成反被鸳鸯啄的好戏,会心一笑,也就没往心里去。
二人回了忠正王府。
门房看见自家王爷扛了个人回来,诧异得很,忙问:“王爷,您这是……”杀人了?
言喻道:“路上遇见的,顺手救了回来。”
他直往后园而去,直踏入锦绣阁后闲置着的小院之中。
那里,正住着好些个纨绔子弟。
是云玺向云璧“借”来的禁卫。xiashu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