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断绝了他们想要在事后为云玺开脱的念头。
可事到如今,他的那个脑子就仿佛他人足下的一颗鞠,被踢到了哪儿是哪,根本没有自己的思想了!
无用之极!
也……无奈之极!
再看妹妹,剑眉倒竖凤眸挑,一张薄唇隐泛紫,毅然决然,颇有几分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慷慨激昂!
云莹自愧不如。
他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别的主意,只好默默地后退半步,朝云玺一揖,道:“兄长不才,上不能为父皇分忧,下不能护小妹安康无忧!日后若有用得上为兄的,四妹只管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云莹绝无半句怨言!”
云玺:“……”
大可不必……
“你这位三哥倒是有趣。”
云莹一走远,云玺便看见屋内宣纸翻动。
是言喻从房梁上一跃而下带起的劲风。
这人丝毫不觉得不请自来有何不妥,甚至还面色从容地理了理衣袍。
“你这梁上君子也不乏味。”云玺嘴角抽抽,直言回应。
若非她早在云莹斥责软梦之时便嗅到了那股浅淡的雪中春信的香气,她今日岂不是得在她自己的地盘被吓着两回?
话虽如此,却仍禁不住地向言喻靠拢,直被他圈入了怀中,还忍不住地在他怀里蹭了几下。
雪中春信的味儿太过令人着迷。
面前的这个人,也是如此。
“怎么样,听见旁人骂自己的心情何如?”
言喻顿时放下了抬起来的手。
上一瞬还想要揉一揉软绵绵的小狐狸的脑袋,下一瞬?
呵
下一瞬他恨不能抬手给她将这张嘴缝上!
言喻埋首在她颈窝间,憋了一瞬,就情不自禁地低笑出声。
“尔玉……”
他轻声唤着他为她定的字,嗓音低哑,宛若一盏香高味醇的茶汤,不醉人,却让人沉迷其中。
“你信我,真好。”
云玺禁不住推了他的胸膛一下。
她受不了他这煽情的模样。
言喻这才有所收敛,笑道:“咳是,是该克制些。”
否则,他还真怕自己过不了天子的那一关。
好像,也还可能被云玺的这位异母兄长阻拦一二?
云玺可没有一点儿想要陪着言喻少男怀春的念头。
“你可听见了软梦刚进来时提的建议?”
言喻只叹自己的小姑娘不解风情,面儿上还是得认真答她:“听见了。”
“我想不明白,她不是被我二哥收买了吗?怎又和九国公卿扯上了关系?”
若软梦想要帮助他们生事,对云璧夺嫡又有什么好处呢?
云璧毕竟不知道云罗精锐之事。若是内外交困,云璧援救不及,那么整个大盛不都将陷入当年战国的纷乱之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