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员外本身就醉得有些迷糊,再加上还有这么个听得他云里雾里的小插曲存在,这会儿就更迷茫了。他挠了挠头,许久,才想起那么一点儿与之相关的,忙说道:“哦,我是说,若是小兄弟你不嫌弃,不如带我一个?”
“这……”言喻稍稍犹豫了一阵,才继续道,“兄长有所不知,这玉石,一来,靠的是运气二来,靠的是眼力并非一个钱字,就能解决的。”
陈有庆沉吟片刻,又道:“运气,老头儿我有眼力,我也不差前些日子,我才得了块了不得的石子呢!”
他正要让人去取,就被夫人摁回了座椅之中。陈夫人言笑宴宴:“老头子喝多了,让几位客人见笑。来人,还不将老爷送回屋中休息?”
缓过气来的云玺闻言,不由抬头去瞥了言喻一眼。
有门儿。
而后陈夫人便将这道门给关上了。
看来,这陈家庄子中,陈夫人并非只是一个在前院中说不上话儿的后宅女人。
至少,在这玉泉一事上,陈夫人显然是知情的。甚至,玉泉有多大的功效,陈夫人可能比陈员外还要清楚一些。
眼见着陈员外就要被送回了屋里,言喻忙道:“哪里是让我们见笑?夫人应当怪罪在下才是若非我们冒昧打扰,陈老爷也不至于饮醉。”
言喻从一个随从的包袱中取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夫人,道:“在下游走四方,有些灵丹妙药。瞧贵府老爷平日里也是个爱喝点儿小酒之人,这解酒护肝的药物,便给陈老爷罢!还请夫人代为收下,日后老爷喝多了,也就不必强灌解酒的汤药了。”
夫人接过,旋开塞子,在鼻尖轻嗅了一阵,缓声说道:“这里头加了些什么?老妇我竟只猜得出葛根一味药材!”
而她又深知,单凭葛根,解酒的药效还不足。
“据为在下配出此药的老翁所说,这里头有空青、滑石一类金石。听说,里头还有一味被传得神乎其神的药材,也是金石……”言喻正说着,忽然便停了下来,忙起身朝夫人一揖,道,“在下并不专精于此,只是听人说起,真假未知,夫人姑且当个笑话听听吧。”
他朝几个人使了个眼色,道:“冒昧搅扰,不便多逗留,我等这便先行告辞。”
“慢着。”陈夫人将他们叫住,“如今真是晌午,日头正大,几位不妨在我们庄子里歇歇,散散酒意,再赶路不迟。”
“夫人太过客气了。如今毕竟还是春末,日头便是大些,也无妨的。”言喻从容婉拒。
“公子这话便说错了。”陈夫人掩唇轻笑,望着云玺便说,“你们四个大老爷们儿自然不怕,可你们是不是忘了,同行的还有个娇滴滴的小姑娘呢!”
“夫人,我可不是娇惯大的……”
云玺正要为自己挽回几分面子,便听陈夫人将她的话打断,道:“那可不行小姑娘啊,我可是过来人,可得告诉你,这女孩儿就得狠下脸上工夫,否则再过些年,男人那是三十一枝花,咱们女子,可就是徐娘半老啦!”
云玺听了,嘴角直抽抽。
这语气,怎与花楼里的老妈妈说的话有几分相似呢?
言喻闻言,却只是低笑出声,道:“既如此,那娘子不妨随了陈夫人的意思?省得日后老了丑了,还得怪罪为夫。”
云玺反手便给了他一肘子,冷哼道:“你才老了丑了!”转而对上陈夫人和蔼的面庞,又换上了一副和煦的笑意,道:“内子胡闹,夫人莫怪。”
“新婚燕尔,自该如此。”陈夫人轻笑着,只当云玺这是默认了要留下来,转头便去吩咐几个下人为他们一行人收拾院落。
“夫人委实客气。既然如此,我等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言喻垂眸,轻声应道。无忧u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