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惊鸿的面前正放着一张画像,宋怀毓看不清那画像里的是谁,但可以看得出宛惊鸿对其十分的憎恨,用刀子在上面狠狠地划了好几刀。
在密室的一个角落里,还放着许多画轴,都是被宛惊鸿狠狠划烂丢在那里的。
究竟是怎么的恨?
谢瑜正准备带宋怀毓退出去,可是宋怀毓却不小心打翻了一旁的烛火,掉在地上发出了闷响。
“谁?”宛惊鸿猛的朝这边看出来,握紧了刀子一步一步十分的谨慎。
宋怀毓没打算就这样走,她就那样静静地等着宛惊鸿走过来。谢瑜很无奈,只能由着她。
有时候,宋怀毓并不是那么的聪明,甚至是一根筋。
宛惊鸿在看清宋怀毓和谢瑜的面容时,脸上露出惊骇,手一抖刀子便掉在了地上,她低低的唤出声,“长宁姐姐……”
说实话宋怀毓心里很无语,明明该惊骇的人是她好吗?怎么她现下十分淡定,宛惊鸿变成了惊骇的那个人?
宋怀毓静静地看着她,“这就是你说的,没有害死的那些人?”
烛火在不断的摇曳着,似乎它也很不安。宛惊鸿的面容逐渐归为平静,突然自嘲一笑,“是啊,这里的人皮,都是那些人的,好看吧?”
“所以,那些命案也是你嫁祸给你父亲的。为什么?”
“为什么?哈哈哈。”宛惊鸿的脸上涌起疯狂的憎恨,“因为他杀了我啊!他把他的亲生女儿宛惊鸿,杀死了!”
宋怀毓的心里突然紧了一下,她皱了皱眉,“可是你好好的站在这里。”
“在你的面前的我,只是定磐郡主,不是宛惊鸿。”
宛惊鸿并非嫁不出去,她曾经也是某个翩翩公子心尖尖上的小姑娘。那些绵绵情意一直一直,都埋藏在宛惊鸿的记忆里。
只是,宛逞觉得宛惊鸿的心上人太过贫穷寒酸,是他的皮囊骗取了宛惊鸿的心,于是,宛逞让手底下的人悄悄杀了那宛惊鸿的心上人。
但是很不巧,那天宛惊鸿将一切都尽收眼底,可是宛逞的人却死命的拉着她,她没能救下自己心上的郎君。
那天所有的一切,宛惊鸿一直都记得无比清晰,哪怕再过几十年,她也一样记得清清楚楚。心上人望着她时,脸上那绵绵情意下隐藏着的无边绝望悲切,还有那溅到她衣裙上鲜红刺目又粘稠的血。
直到他咽了气,她也没能抱住他。
宛惊鸿露出自己那一截没了朱砂痣的手臂,温热的液体从眼眶无声滑下,“我这朱砂痣,是那口口声声说疼爱我的父亲,弄没的。长宁,他强迫我的。他很清醒的……占有了我。”
宋怀毓觉得胃里一阵反胃,手指也不禁痉挛了起来。还是谢瑜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才给了她一些安心,将那一股反胃压了下去。
在那些经历里,宛惊鸿当时绝望到了极点。杀夫夺身之仇,宛惊鸿记了许多年。
宛惊鸿抬头向宋怀毓和谢瑜笑了笑,“长宁,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