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变故,让牟一鸣身边的人全都拔出武器,戒备万分地看着他。
牟一鸣也是有苦自知,他明明打算是让自己的那名心腹潜藏在牟旋身边,然后瞬间杀死他,这样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位。
可是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孙叠山的横插一脚,让他不得不亲自动手,这就让他的计划中出现了很大的瑕疵。
青天城的指挥官几乎上是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你,你杀死了自己的父亲?”
“你想篡位!”
牟一鸣把沾满鲜血的手在身上胡乱抹了一把,他笑道:
“是又如何?”
“你不怕我们这些人群起而攻之,把你杀了?”
牟一鸣盯着他,笑道:
“怕,当然怕,这也就是我为什么没有提前下手,等你们打过一场之后再动手的原因。”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你没发现你的部队几乎上已经没了战斗力了吗?”
那人这才发现自家的五千兵马,能继续战斗的还不足两千,这还是算上那一千弓弩营。
牟一鸣和虞兵的计划很简单,先消耗掉青天城和牟旋的兵力,趁机杀掉牟旋,然后与巨石城的五千兵马一起逼迫士兵们投降,像自己效忠。如果拒绝,那只有死路一条。
可是赵拂生的出现,杀掉了巨石城的五千兵马,这让他的计划中出现了第二个瑕疵。
但现在事已至此,牟一鸣也只能咬着牙继续进行下去。
他朗声对身后的士兵们喊道:
“牟旋作恶多端,上任五年来,急敛暴征,繁刑重赋,百姓疾苦。作为少城主的我深感不幸,为百姓不幸,更是愧疚万分。”
他正了正自己的头盔继续说道:
“今日我手刃自己的生父,并不是贪恋城主位置,而是实在不忍百姓万民继续生活在水深火热当中,所以特地和虞将军一起讨伐牟旋此贼。望众将士理解我的良苦用心,等我成为城主之后,必轻徭薄赋,视民为己,让银卫城成为咱们王朝之中最繁华的城市!”
他这一番言论倒是让身后的将士们少了一丝戒备,如果真是如此,倒也不错。
赵拂生双手举过头顶,狠狠地拍着掌,大声说道:
“说的太好了!太棒了!感动的我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一个刚弑父篡位的人,居然能把借口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真是不容易,在下佩服,佩服!”
牟一鸣满脸怒色地看着眼前幸灾乐祸的赵拂生,厉声道:
“你到底想干什么!”
对于一而再再而三阻拦自己计划的赵大,他已经忍到了爆发的边缘。
赵拂生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他身后的将士们朗声说道:
“你们眼前这个人,口口声声说牟旋是自己的父亲,试问你们自己的儿子会有一天为了争抢一个女人而和你反目成仇吗?会为了权位而出口诋毁你的名誉吗?会拿着尖刀捅进你们的喉咙里吗?”
“我猜不会的,他之所以会这样做,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牟旋的儿子!你们嘴里的少城主只是牟旋当年强掳来的一名妇人所生,而牟旋根本就没有生育能力。这也就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他牟旋十房妻妾只有他一个孩子的原因!”
牟一鸣咬着牙,手里握紧了拳头,出声打断道:
“你闭嘴!比给我闭嘴!”
赵拂生无所谓地说道:
“看见没有,他心虚了。”
那些将士们刚刚松懈下来的神情又紧张了起来。
“至于他的亲生父亲,很不巧,我前些日子在一处匪寨里救了出来。”
众人顺着赵拂生的手望去,一名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出现在寨门之上。
他双眼满是泪水,颤声道:
“我的儿啊!我终于见到你了!老天保佑!”
牟一鸣指着寨门上的亲生父亲,说道:
“你胡说!我不是你的儿子,我是银卫城的少城主!”
然后他转头向身后的人急声说道:
“不是这样的,他说的不是真的!我是牟旋的儿子,亲儿子!”
赵拂生看着他焦急的模样,心中一阵好笑,为了权力,居然能六亲不认,真不愧是牟旋一手养大的人。
这牟一鸣生父的出现就是他计划中的第三个瑕疵。
赵拂生继续道:
“一个不是少城主的人,杀了银卫城的城主,你们说该当何罪啊?”
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他继续说道:
“他和虞兵勾结,为了成功篡位,不惜消牺牲掉你们府卫军的生命,还有青天城的援军,只为了能和巨石城的五千兵马汇合,一同逼迫你们投降!”
“牟一鸣,我说的可对?
牟一鸣没有说话,眼神中恨不得把赵拂生生吞活剥了一般。
“只是不巧的是,在我来的路上碰见了这支部队,然后宰了他们。”
“如果你们不信的话,他的怀里还有和虞兵勾结来往的信件,你们不妨搜搜看。”
孙叠山一把抓过牟一鸣的领子,将他拽倒在地,果然从他怀里搜出了这一封虞兵写给他的密信。早就该在昨晚一把火烧掉的信,因为牟一鸣的犹豫和担忧终究还是没有毁掉,带在了身上。
孙叠山把密信塞给一名校尉手里,那校尉看完之后,眼神中
充满了愤怒,然后把信传递给身后的同袍们。
虞兵看到这里,也不由得大骂牟一鸣的愚蠢。
这一封信彻底激怒了府卫军的校尉们,他们为牟家父子出生入死,最后成了他们手里待宰的羔羊。
而这封信就是他计划中的第四个瑕疵。
牟一鸣气急反笑,看着赵拂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