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兰大作念完,只闻辛亚伟“噗呲”一声,笑得口中的包子都要喷射出来。
“你什么意思?”乌兰很吃惊地看着辛亚伟,他这反应也太大了。吃个包子也呕吐了?
“咳咳……”辛亚伟的确呛着咽喉了,连咳了几声,说“没什么,没什么!惊世之作啊。”
这算是表扬了,乌兰满意一笑,“这还差不多。学生仿李清照的词写的,怎样?没丢你脸吧!”
乌兰说话时,两眼透着红血丝,难怪昨晚没睡好,清晨一大早就跑辛亚伟处来了。
“嗯,我辛亚伟枉活了二十年啦”
“就是嘛!你要晚出生个十几年的话,现在该背我的诗啦!”
此刻,辛亚伟脑子闪过曾经熟背的李清照的如梦令来:
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
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
这词多美啊!
这样一比较,看着自信满满的乌兰,辛亚伟幽幽地说:“大小姐啊,今晚睡觉我劝你把门窗关紧些。”
“为什么啊?”乌兰睁大了眼睛,好奇地问。
“嗯,我怕大宋第一才女今晚会从棺材里爬出来,到你睡觉的床上,和你好好聊聊如梦令。”
“这么恐怖!还是不要啦。”乌兰听了,连忙惊悚地摆摆手。虽然她是个大大咧咧的女孩,其实特没安全感,自小父亲到处征战,几年才见一次面,母亲在家担惊受怕的,常常噩梦连连,这也让她特恐惧恶梦。
“不要啦?我看不止李清照要来,李存勖、沈会宗、周邦彦、还有大名鼎鼎的苏东坡先生,都会来找你,和你好好聊聊如梦令。”
群鬼乱聊!辛亚伟忍不住哈哈大笑。
“你好坏!哪有这么批评人家的。”这会儿乌兰听明白了辛亚伟话中意思。她毫不留情地抡起小拳头,使劲地捶在辛亚伟手臂上,不过,却不疼,有的,反而是一种触电般的感觉,由手臂及全身。这种感觉很美妙,辛亚伟多年前也曾有过,一个女孩的“打”,却会让人记忆一生。此时,辛亚伟瞟了一眼身旁的女孩,打扮得很成熟,却又充满着稚气,虽衣着华贵,却又透着一份难得的朴实,她是如此真诚且真实的女孩。
哎,要是她没有嫁人,或许……
“你在想什么呢?”乌兰的话,叫醒了发呆中的辛亚伟,他忙解释,“我在想,你基础太差,就别写词了。先多读些唐诗,正所谓,熟读唐诗三百首,不会吟诗也会吟。”
辛亚伟小时候也让父亲教导熟背唐诗,现在想来,的确有道理。提到打油诗,虽然上不了大雅之堂,却也是唐诗重要的组成部分,且是生活真切反应。唐代张打油写的打油诗开山之作雪:
江上一笼统,
井上黑窟窿。
黄狗身上白,
白狗身上肿。
后人反而觉得打油诗很有趣,很生活。模仿写的不乏如李白、苏东坡、欧阳修等诗词大家。比如苏东坡写的竹笋焖肉诗,就很有趣:
无竹令人俗,
无肉使人瘦。
不俗又不瘦,
竹笋焖猪肉。
这么想来,辛亚伟觉得,打油诗也好,打油词也罢,朗朗上口,诙谐幽默,都是生活乐趣的反应,无法用统一标准评判的。
“诗词就是生活!说实话,你写的打油词虽然上不了大雅之堂,但是很真实,很有趣,也很讨人喜欢。不过,诗词诗词,诗在前面,哪有没学好爬,就开始学跑的呢?”辛亚伟说得认真极了,也算是对乌兰的肯定了。
听了辛亚伟中肯的好评,乌兰自然很高兴。不过,她的犟劲也上来了,“不行,我拜你为师,就是要做个蒙古才女,蒙古李清照。”
真是让人头疼的女人!
“你干嘛和李清照过不去,天下诗人多的是,随便找个来仿写都可以。”
“不行,就是不行。”说到激动处,乌兰猛拍了一下桌子,莲子羹险些倾覆,辛亚伟赶紧伸手稳住。
“大小姐,别激动!”
辛亚伟好生安抚,生怕这女的小姐脾气一上来,把桌子掀翻,可惜了美味的包子和莲子羹不是。
辛亚伟:“李清照大诗人的诗词太过婉约伤感,完全和你气质不搭。”
“那你说我有什么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