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长平冷笑，正要抬脚踹上去，身后一把扇子飞来打上了男人的鼻梁。

楚玉霓回头就看到季子正有些焦急地赶来，将她拉到身后：“怎么不喊我？”

“走得急，忘了。”楚玉霓说的真心实意。

落在季子正耳中却有些刺耳。

他看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上前几步，将围着的那些人一一打翻在地。

本就是些没什么本事的地痞无赖，瞧着楚玉霓不是好相与地骂骂咧咧就要走。

罗长平上前长臂一伸就抓住了最初的那个男人：“只要你好好回答，银裸子本姑娘照样给你。”

“姑娘饶命，小人什么都没有看到，小人刚才胡说八道。”男人缩成一团，不住地求饶。

罗长平回头去看楚玉霓。

楚玉霓上前伸手，身后有人却比她更快。

楚玉霓抽了抽嘴角，扭头看着季子正伸出手去抬起了那人的下巴问道：“你到底有没有看到四喜？”

“看到了。”男人不敢隐瞒，“先前老李父子俩将四喜绑了进来，不多时就骂骂咧咧地出了门。我好气，多看了两眼，并没有看到他们带着四喜出来。”

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北巷另一个路口：“那边有很多黑赌坊，他们父子俩将四喜姑娘做了赌注也不好说。”

楚玉霓越过他往四喜家走去。

季子正放开男人，罗长平丢了个银裸子在地上，两人也就跟了上去。

四喜家里空荡荡的，不像是有人的样子。

楚玉霓左右看了一会儿，便走到了墙角处：“这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狗洞？”

“你怎么知道这里原来没有？”季子正跟过来仔细看了看周围的墙壁，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的确是新挖开的，我们出去看看。”

楚玉霓点头。

几个人出来顺着那人说的那个胡同看过去，便仿佛看到了京城里的另一个世界。

不同于外头看起来的那样整洁，里头充满了油脂味。

像是多年不被清洗过的沉重繁杂，带着令人发昏的腥臭。

楚玉霓不适地皱了皱眉：“我竟从不知道这个地方。”

季子正拉住她：“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先回去，我会去找四喜，我保证会将她平平安安地带回到你的身边，好吗？”

楚玉霓摇头：“我会亲自找到四喜。”

“阿霓，不要任性，这是什么地方？岂是你能够……”

“季子正，四喜是我的丫头，是因为我才会被带到这种地方来，我必须要亲自带她回来。”楚玉霓十分坚持。

季子正还要在说，楚玉霓却已经推开了他抬脚踏入了这个人间。

顺着青石板路踩着黑乎乎的油腻，楚玉霓清浅的裙摆上几乎瞬间就被污浊沾满。

罗长平紧紧跟在她身边：“若是你受不了这里，可千万不要逞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