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陆世晖见义勇为,却要背负一条违法乱纪的记录,断送大好前途呢?”
“陆队长,为什么我们追求上进,就要忍气吞声?”
“为什么陆善、钱婆子这种到处作恶的人,什么代价也不需要付出呢?”
陆队长脸色一变,他扫视着公屋中的老老少少,他们个个窃窃私语,眼神里都是不满,那指指点点的手,不知何时,从钱婆子身上,移到了自己身上。
他喉咙发紧,脸上也冒出冷汗,急忙皱起眉,严肃地说,
“夏知青,追求进步,就要违法乱纪吗?”
“你这思想觉悟,很危险呀。你怎么能去跟陆善比呢?”
夏昭然眉头一蹙,“陆队长,换作是你,你会怎么处理?”
“我记得,任何一项罪名,都需要在社员大会审判,才能得出结论吧?”
陆队长被她咄咄逼人的话语,说得脸色发白,人群中怀疑的目光更是让他如芒在背,他连连点头,说,
“是,是。现在不是农忙吗?这些事情,总是要先放放,等闲下来了,再审判。”
“是吗?可是,我听说,陆世晖的档案上,已经填了犯罪记录。”
没想到这个夏知青,有了一点儿功劳就敢在这让自己当众下不来台,陆队长再也忍不住怒意,斥责道:“你听谁讲的!”
放在以往,她必定会老老实实等着陆队长处理,可听了革委会书记的话,她清醒了。
陆队长这是在拖延,等到一切罪证都消失,当然就无法证明陆世晖的清白。
所以,他才敢未经调查,把犯罪记录写在陆世晖的档案里。
这样,他的儿子就少了一个有力的竞争对手。
夏昭然也不想把人想得太坏,但她必须做好最坏打算。
她紧攥拳头,反驳道:“李书记都跟我说了,他查了档案!我想问问陆队长,所有村民的未来,是不是都握在你的手里?”
陆世晖没料到,她竟然直接跟陆队长撕破了脸。
得罪了他,她往后还能好过吗?
夏父夏母同样一脸震惊,这要是想回上海,必须经过陆队长的审核,作为队长,他想弄些手脚让她回不了城,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她怎么能得罪队长!
梁玉婷唇角的微笑逐渐扩大。
少年们却都义愤填膺地看着陆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