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孩子,她什么都愿意做。
哪怕让她到最肮脏的瓦舍里接客,也无所谓。
“婶娘,不能去。”魏九拦道。
胖婶哭道:“可瓶儿……”
“我觉得这家医馆有问题,要不我带瓶儿去清道夫衙门,那里能人异士很多,定有办法。”魏九心里是真的不希望叔婶一家三口出事。
胖婶泪眼婆娑地问:“他们……真的……能治好……瓶儿吗?”
“据说清道夫中也有医者,医术高明,若小九真能……”魏飞尽管难过,却还没有失去理智。
只要哀求,哪怕没钱,这医馆就会给孩子看病,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小九是被调到清道夫衙门了……”胖婶不敢拿孩子的性命作赌。
魏九一句话就让她下定了决心:“这些孩子的怪病,我看八成就是这医馆搞出来的,回头定要好好查查。”
一个孩子生怪病,并不奇怪。
可若有成十上百的孩子同时生怪病,那就很奇怪了。
清道夫衙门,普通百姓不得擅入。
叔婶就在门外等候,魏九抱着魏银瓶去找鼠首。
“中毒了。”
鼠首只是瞥了一眼,就得出了结论。
“中毒?”
魏九立马想到,这毒肯定是那医馆的人下的。
“只是谁会对一个孩子下这种毒?”鼠首托腮沉思,“七日腐可不是普通人能弄到的奇毒。”
魏九心头一沉:“七日腐?”
“这种毒无色无味,中毒者,将在第七日全身皮肉腐烂而亡,看这女娃儿的状态,今天当为第六天。”鼠首惋惜地道。
魏九急忙问:“老大可有解药?”
“解毒这种事,你得找老六啊。”鼠首笑道。
老六正是蛇怪。
魏九道声谢,赶紧抱着魏银瓶去找蛇怪。
此刻蛇怪化作一条数丈长的巨蟒,盘在一棵粗壮的柳树上。
闲暇无事的时候,蛇怪就喜欢化作蛇形,一直不间断地盘这棵柳树。
柳树粗糙的树皮,被蛇怪给盘得油光锃亮。
“六叔,能不能救救这孩子?”魏九将魏银瓶小心放在树下的草地上,态度极其诚恳。
这声“六叔”在蛇怪听来,还是很受用的。
他从树上缓缓滑落,哈哈笑道:“牛魔,你是二哥,喊我老六就行。”
清道夫十二生肖,尊卑有序啊。
“六叔,这孩子……”魏九只想知道,蛇怪能不能给魏银瓶的解毒。
只要蛇怪能解七日腐,别说“叔”,就是喊“爷”都没问题。
“这个简单,你把她的嘴掰开。”蛇怪始终没有变回人形。
魏九用力掰开魏银瓶发紫的嘴唇。
蛇怪探过脑袋,一张嘴,长长的蛇信子便伸进了魏银瓶的嘴巴里。
“好了。”蛇怪又回到了柳树上。
魏九一脸呆愣,迟疑着问:“这就好了?”
“我的口水,能解百毒。”蛇怪的声音满是自豪。
再一低头,果然看到魏银瓶的嘴唇正在恢复红润,魏九不由长舒口气。
“让这孩子的爹娘小心点,他们必然是得罪了了不起的大人物。”蛇怪的看法跟鼠首一样,能弄到七日腐的人,来头可不简单。
魏九道:“中此毒的孩子有很多。”
“不可能。”蛇怪将巨大的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绝对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