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顾长风点头：

“玄桦聪慧，定然一早便察觉长风另有目的，既然无可避免，不若取得最大利益。”

“罢了，我同意了。”

人皇沈玄桦，生来便是太初的牺牲品，这个小小的心愿，可以被满足。

“你引路，进宫吧！”

“是，妖主请，上仙请。”

人族皇宫

顾长风在凡域地位极高，有他引路，两人很顺利的到达沈钦浩的寝宫。

明月抬手一挥，桃花幻香，宫人尽数昏睡，殿内，粉青色帐幔下，躺着一名脸色苍白的幼童。

明月挥开帐幔，指尖微探：

“毒素侵体，损及先天之气，伤及本源。”

“可能治愈？”

顾长风站在一旁，满脸关怀，沈钦浩是他看着长大的，唯愿他一生平安长寿。

“可。”

一抹碧色光晕，缓缓渗入幼童眉心，肉眼可见的，对方气色红润几分。

“明月。”方晨曦伸手扶住明月，眼含担忧。

“无访。”明月眉眼含笑：

“我本将亡，一缕本源而已。”

“顾长风，沈钦浩已无碍。”明月牵着方晨曦手向殿外走去：

“通知人皇，做好准备。”

既已登基，天启已降，便做好祭天的准备。

“是，恭送上仙，恭送明月妖主。”

……

“晨曦，你认为，他甘心吗？”

“那不重要。”方晨曦牵着明月的手指，两人漫步街头：

“那是他诞生的使命。”

“也是。”明月点头，神色平静：

“一年，一年后，便是我们最后的期限。”

“明月，我们尽情游览大陆吧。”

“好。”

光阴辗转，寒暑更替。

又一年春暖花开，热闹的茶楼间，总不缺乏高淡阔轮的书生，锦衣玉食的富家公子。

“诸位兄台，听闻去岁秋至，朝延下令重修祭天云台，是真的吗？”

包厢内，数名书生，聚众饮酒，微曛间不由得谈起朝中之事。

其中一名衣着华贵的书生，手执酒盏，脸色绯红，满身酒气，醉醺醺的开口：

“真的，我爹说，要举办隆重的祭天大典，要我规矩点，不要惹事。”

“啊？真的呀？”

“对。”

“为什么呀？”围在一起的书生们起哄：

“陈兄，你就给我们说说嘛。”

“你们真想知道？”

“真的。”众书生齐齐点头。

“好，我今儿就告诉你们。”说话间，陈书生猛溉一囗烈酒：

“我爹说，最近一年，天灾不断，干早，洪水，肆意横行。

恐怕是陛下早年征战，杀戮过重，以致怨魂缠身，惹怒上苍，祸及王朝。

要举办隆重的祭天大典，平息天怒。”

“逆子，竟敢忤逆犯上，冒犯天家威严！”

包厢大门被骤然推开，与陈书生六分相似的中年官员，脸色青黑，满目寒霜。

这声巨吼，让醉意上头点陈书生猛然惊醒，脑中回想起刚才说的话，脸色苍白如纸：

“爹，我喝醉了，我胡言乱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