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明月已经坐在杜府大堂，青衣丫鬟奉上香茶，躬身退下。

“杜先生，明月冒昧打扰，还请见谅。”明月面带歉意。

“明姑娘来访，老夫蓬荜生辉，何谈打扰？”杜商儒爽朗一笑，带着商人的精明与真诚。

“多谢杜先生宽宥。”明月眉眼微弯，轻声询问：

“家师打扰多时，明月这便迎家师归去。”跟聪明人说话，不需要太过拐弯抹角。

“无妨。”杜商儒摆手：

“老夫还要多谢明姑娘数十年陪伴小叔祖之情。”

“小叔祖？”

“正是。”杜商儒点头：

“尊师正是老夫小叔祖。”

明月静默，这就是师傅与杜府的旧怨？

“不知家师何在？明月既已寻来，理当前去拜见。”

明月直接无视了刚才的话题，出声请求。

“在后院。”杜商儒也不介意明月岔开话题，反而起身引路：

“明姑娘随老夫来。”

“多谢杜先生。”

古宅深深，蜿蜒曲折，明月跟着杜商儒走了近两刻钟，迈入一座幽静小院。

“小叔祖，明姑娘来了。”

杜商儒上前轻轻敲门，霎时，屋内传来沙哑的笑骂声：

“孽徒，还不进来。”

明月这才上前轻推房门，疾步踏入：

“师傅。”

“小商儒，你先去忙吧。”玉照天师浅笑，将人轰走。

明月迈入屋内，一眼望去，宽大秀美的屏风，遮挡视线，绕过屏风，青丝花白的玉照天师映入眼帘。

“师傅，你……”

玉照天师犹爱那一头乌黑程亮的长发，如今竟然……，明月御风，疾速靠近，握上玉照天师苍白的手腕。

脉象虚浮无力。

“师傅，你受伤了？”

明月惊疑，玉照天师修为高深莫测，她也只是侥幸赢过一次，还是被让着的，如今怎么？

“为师无事。”玉照天师摆摆手：

“阴邪小人，不足挂齿。”

明月仔细凝视，见玉照天师却无颓废怨怒，这才安心，平静的坐下来询问：

“师傅，短短一年，究竟出了何事？”走的时候人可是好好的。

“哦……说来话长。”玉照天师表示不太想说。

明月神色淡漠：

“那就请师傅长话短说。”

“好吧。”玉照天师心中暗叹，讨债的徒弟呀。

“常青山叛国，连同国外异界强者设伏，为师同他们斗了个两败俱伤。”

“师傅的眼光……”

明月刚起个头，玉照天师就打断了：

“常青山那小人，一副正义禀然的样子，师傅那知道那是个……”

玉照天师气得吹胡子瞪眼：

“等师傅养好伤，一定灭了他。”

“常青山还活着？”

“呵呵。”玉照天师不由得嗤笑：

“常青山受了师傅一掌，趁着师傅被外族围攻，十分没胆的跑了。”

“那您为何来了杜府？您不是说……”永不入苏城吗？

“唉。”玉照天师叹气：

“师傅杀了那些人，但伤势过重，被出城行商的小商儒捡回来的。

为师我等了整整半年，你个孽徒都不来接为师。”

“……”明月无语，直接换话题：

“您是杜先生的小叔祖？”

“小商儒说的？”玉照天师反问。

明月微微点头，满眼好奇。

“对。”玉照天师点头回道：

“师傅生而天资绝佳，弱冠之年，遇见云游世间的师傅，拜入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