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走罢！

这一次踏上阶梯，随之而来的心绪一种不甘与反思，明明知道眼前是尽头但仍是要接着走，明知道眼前无路却要……

“有没有可能该退后？”

白绝浊心里想。

往前吧，就算是终点尽眼可收。

接着走下去，来到第九阶梯，这时不少回忆陆陆续续开始走马灯，学生时代，牛马时代，一蹶不振再到碌碌无为的时候。

高中的时候沉迷游戏导致统考分数低了1分滑档，明明听了前辈的劝导不要去复读，一年比一年的压力大，最后也是精准的预测到比去年低了0.01分的艺术分，随后明知道努力下去还是和去年差不多，备战高考时一直当做题家，又以一道数学选择题的分低了预期。

复读出来的分数跟去年如出一辙，后面也是没有悬念的浑浑噩噩进入个三本。那时候感觉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就分毫之差让我跌落坠崖。

打工的时候，明知道可以偷懒但还是埋着头做，得到的微薄工资；回到出租小屋每天当码农，结果自己的小说根本没有被签约，一天天的不知道码出来给谁看的；想靠接单赚米的，可游戏这么多年脾气见长技术一坨……

我可以扛，那是因为有一线希望。

负面情绪压在心口，白绝浊回想起的过往狼狈让他加快脚下的步伐，半抬起的腿没有再犹豫就放在了地面，后脚紧随其上。

刚过来的阶梯全都消失，脚下平地异变，地面浮现出心脏般的地皮，砰砰砰的心跳声再度响起，小女孩穿着白净衣服浮在中间等着白绝浊靠近，眼神平淡没有感情。

白绝浊眼神晦暗，寂静的脸庞微微颤抖，踏上唯一的路，唯一救赎的路，唯一可以消却回忆的路，走在小女孩的面前说“快问吧，我好累……”

“为什么明知道前方无路却仍要接着走？”

“因为除此之外没有更为坦荡的路通往未来，别人眼中的尽头也许就是我的出路，也许就是我的未来，除了踏踏实实的走在路上我别无他法来消弭自己和别人的差距。把眼前的路走完后我就会发现自己的路，过程可能不美好，让人总是怀疑，也许什么都没有，但那是我眼中我与我最完美的相遇。”

说罢，天旋地转，白绝浊楞在原地看着面前空间的本末倒置，地面与天花板反了回来，一个个阶梯出现通往天际望不到尽头。

“本来还想问是否恐惧，但红妹已经告诉我，感觉不到你心里的那种情感。那么，没有恐惧本身算不算是种恐惧的表现呢？往前走吧，我在上面等你……”

随后，

小女孩泛着白光消失在了视野，一道道旋转楼梯出现在墙壁，地面已经恢复。

安稳踏上阶梯，没有任何一种情绪突破控制表现在心里，脚下的阶梯已经没再影响情绪，就只是简单的个汉白玉石阶，如果可以的话想敲下来一点带回去，当然这也只是意淫罢了没有行动。

……

“啊！不可能…不可能过的啊！你不是说他过不了吗！”

衣襟褴褛的糟胡子老头拧起面前同样狼狈的大叔，大叔是先前给白绝浊透露一点情况的人，两人在赌场面前失态抡起拳头互锤起来，赌场里还有许多嚎哭声，肉眼可见般的身形比先前消瘦了许多。

随着前两道阶梯完成后，给他们的画面已然消失，但事情还没结束。

回过神来感受完自身变化后，不少人也加入了打砸，他们耗费了十年靠清理熬金虫内腔体液所得到的微薄寿命，如果要出去的话又得在原先100年寿命中再计划几十年。

作为罪人，被放逐在这里的他们，在还没有洗涤完对瘟嶷山的亵渎前，是永远没办法逃离开的！永远！

贪！赢也赌输也赌，何时到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