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金铭道:“先别着急去做。我们得把这件事考虑周全。否则的话,会引火烧身的。”
“老二,我们听你的!”何大可道。
“我们事先得秘密地与陆军核查公所、宪兵队以及驻扎在城内的新军沟通一下,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然后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行动。另外,三弟施从云就不必参加这次行动了。你要组织好山东同乡会的同仁,号召士兵们都涌向街头,给他们施压!”
很快,秦啸天的结拜弟兄们以及警卫营内的铁杆弟兄等几十人秘密分散到新民城中各处。按照原定计划,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城中突然枪声大作,新民城内官绅商民乱作一团。新民府知府、地方上负责治安的旧军巡防营和巡警局也知道这时新军官兵在发泄不满情绪。所以他们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去缉拿街上的“乱兵”,他们不想无缘无故地做枪下鬼。就这样,时蔬时密的枪声响彻了大半夜。
第二天一大早,施从云率领“山东同乡会”所组织的官兵都跑到了司令部那里,名为打探秦啸天一事的情况,实际上是在静坐示威了。
忙了大半夜的冯玉祥等人来到了梦琪的小公馆,静待这件事的效果。
正在大家愁眉不展之际,总参谋官刘一清来了。
“我可是找了你们很久的。如果不是侍卫队长燕卫带我来这里的话,我还真不知道你们都在这里。”刘一清说。
冯玉祥知道刘一清足智多谋,也曾是他们“武学研究会”的靠山。他急着说:“刘总参谋官,我们在这里想着解救秦啸天的办法。但能想的都想了。您给我们出出主意吧。”
刘一清悠悠哉地坐到了椅子上,大家焦急地围了一圈。刘一清满却不在乎地说:“总得先给我上一支烟吧?”说着,他伸出了两根手指。
刘一清在二十镇可是有名的烟鬼。何大可也爱抽烟,他紧忙给刘一清抽出了一支。由于着急,他用打火机点烟时竟然把刘一清的八字胡子给点着了。刘一清慌乱地拍灭了胡子上的火:“这烟点的。”
冯玉祥和所有的人眼巴巴地望着他。刘一清深深地吸了一口烟之后,说了话:“昨天晚上是你们放的枪吧?”
冯玉祥等人看了看,没有回答。
“还不想说呢,这事能瞒得了我?”刘一清道,“你们这件事做的不错。张统制也是心知肚明,非常高兴。刚才,大批官兵涌到了司令部,张统制正好抓只机会,让东三省总督赵尔巽等人听听这边的情况。另外,赵尔巽派来的那位施主官也给吓得够呛。听陆军核查公所的武浩然说,他夜里就给赵尔巽打了电话,说是要兵变了。哈哈哈。”
冯玉祥问:“您是说这样就可以把秦啸天救出来?”
刘一清道:“这只是烧一把火而已。解救秦管带的事情还有很多事情要做的。但对于解救秦管带一事,应该是不难。”
冯玉祥说:“我们都干成这样了,还没有结果,刘总参谋官怎说不难?”
刘一清说出了玄外音:“你们接下来可以将计就计,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我等愚拙,请刘总参谋官明示。”冯玉祥说。
刘一清依旧慢吞吞地说:“这南满铁道株式会社,是日本政府在东北的代行机关。他们的第一任总裁后藤新平曾狂妄地说,南满铁路会社是假公司之名,代替日本政府经营南满。所以,他们需要抓住一切机会树立本国的威信,让大清国朝廷和老百姓都不敢惹他们,以便更进一步地掠夺我们的资源。他们当然就会抓住秦啸天一事大做文章,逼徐世昌、赵尔巽在一系列问题上让步。徐世昌和赵尔巽也不会因为秦啸天而去得罪日本人的,王怀庆也是。那个施尔常跟梦琪小姐提的条件,武队长已经告诉我了。虽说他是徐世昌的亲外甥,又是总督府行辕执法主官,但他也是奉命行事,他不敢放了秦啸天的。求他也没有什么用。”
王金铭问:“施尔常跟梦琪小姐提的啥条件?”
“难道梦琪小姐没有告诉你们?”刘一清说。
就在大家转眼看着梦琪的时候,梦琪却急哭了:“刘总参谋官,别说那件事了。现在我们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