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会,还是拨通了那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清歌。"她刻意让声音变得柔和。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姿羽?"
"是我,"陈姿羽走到窗前,看着远处的黄浦江,"我能去看看你吗?"
又是一阵沉默。
"来吧,"许清歌的声音有些疲惫,"我正好煮了茶。"
挂断电话,陈姿羽看着窗外的夕阳。
金色的阳光洒在江面上,波光粼粼,却照不进她的心里。
她拿起桌上的车钥匝,黑色的路虎钥匙在阳光下闪着冷冽的光。
"去许清歌那里。"她对秘书说。
这一次,她一定要找到突破口。
许清歌的别墅坐落在佘山脚下,周围是一片茂密的枫树林。
深秋的风吹过,红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像一场无声的雨。
陈姿羽的路虎停在别墅前的石子路上,发动机的轰鸣惊起一群栖息的麻雀。
她下车时,许清歌正站在门廊下等她。
许清歌穿着一件米色的羊绒开衫,身形清瘦,脸色苍白,但眼神依然清澈如水。
"姿羽,"她微笑着说,"好久不见。"
陈姿羽快步走上台阶,伸手扶住她:"清歌,你瘦了。"
许清歌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进来吧,茶快凉了。"
客厅里,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给整个空间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茶几上,一套景德镇的青花茶具正冒着热气,淡淡的茶香在空气中弥漫。
"还是喜欢喝铁观音?"许清歌给她倒了一杯。
陈姿羽接过茶杯,温热的触感从指尖传来:"你记性真好。"
许清歌在她对面坐下,顺手拉了拉身上的驼色羊绒毯:"说吧,找我什么事?"
目光看了下陈姿羽的腹部,那抹浑源,看得许清歌心里一颤。
一抹悲伤油然而生。
她到底怀孕了,自己沙子一样的弄没了。
陈姿羽抿了口茶,目光把她的举动看在眼里,有些傲娇:"你和谢之烟,还有联系吗?"
许清歌的手顿了一下:"你还是放不下这件事?"
"我怎么可能放得下,"陈姿羽放下茶杯,声音突然变得尖锐,"她抢走了我的一切!"
许清歌叹了口气:"姿羽,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怎样?"陈姿羽站起来,在客厅里来回踱步,"她带着孩子逃到国外,纪云冲还处处维护她,这难道不是事实吗?"
阳光渐渐西斜,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许清歌看着她焦躁的背影:"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陈姿羽停下脚步:"什么意思?"
"坐下,"许清歌拍了拍身边的沙发,"我们好好谈谈。"
陈姿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下来。
"你知道吗,"许清歌轻声说,"有时候,放手也是一种解脱。"
陈姿羽猛地站起来:"清歌,如果你只是想劝我放弃,那我先走了。"
许清歌没有挽留,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阳光照在许清歌苍白的脸上,映出一种近乎透明的脆弱。
陈姿羽突然感到一阵心痛,但她还是转身走向门口。
"姿羽,"许清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记住,报复永远不会带来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