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却故意不看她,只是有些洋洋得意,“对。爸说的对。”再抬手拿起公道杯又续了续茶水。
宋荔之鼓起了软绵的脸,用膝盖碰了碰他的膝盖。
——对什么对啊!
他淡定自如,把清瘦的手骨放下,隔着丝滑的衣料,轻轻抚了抚她的大腿。
茶水没有了,沈至节喜欢浓郁的茶汤,又拿了些竹叶青出来,重新沏茶。
手上的动作有条不紊,眼神温和的注视着宋荔之,问道,“之之,现在工作顺利吗?需不需要我把你打点一下?致远的高层,我都很熟。或者你想自己开个人独奏,我也可以找经纪公司帮你策划。”
宋荔之连忙摆手婉拒,“谢谢伯父的好意,我工作很顺利。在乐团工作,都是靠自己的实力,不需要打点的。毕竟演奏这种事,技艺好不好,耳朵一听就能听出来,是不能滥竽充数的。”
沈知节用镊子夹着茶杯,旋转着烫杯,低声笑了笑,“倒是我思想落后了。之之,愿意靠自己的努力,精神可嘉。”
宋荔之眉眼弯弯,嗓音甜美,“伯父,您不是思想落后,不过是关照晚辈罢了。”
礼貌得体又恰到好处的一句话,让沈至节更加的开怀了。
日落西山,宾客都已经散去。
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只有竹林被风吹动的声音。
茶台上的茶香一直未断。
沈至节这几年,去了世界各地,于是滔滔不绝的和他们讲些奇闻异事。
“我去年去了非洲最大的海上贫民窟,简直是震惊啊!你们都想象不到,一墙之隔,岸上是富人区,但海上却全是垃圾。”
“当地政府不处理吗?”
“处理不了,说是拆了很久,都没办法拆完。那里贫富差距实在太大了。不过,那里的人倒是习惯了,都很热情……”
宋荔之是真心喜欢听这些的,杏眸亮晶晶的,专注的聆听着。
沈曜明则是懒倚着椅背,低着眉眼,漫不经心的揉捏着她的长指,时不时的附和两句。
闲话家常,岁月静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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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逐渐的深了。
银色的迈巴赫在笔直的街道上快速的行驶着。
“伯父的知识好渊博啊,书法,国画,他通通都懂,简直像个百科全书。可是他讲话又很幽默风趣,把这些高雅的东西讲的通俗易懂。”
宋荔之满脸欣喜,挽着沈曜明的手臂,问道,“你们小时候,一定很喜欢听他讲故事吧?”
“是的。他讲故事,不是单单照着故事书来讲,常常会结合一些知识来讲。很有趣。”沈曜明垂眸轻笑,“不过,他给我们讲故事总是讲的很晚,然后他就会被我妈妈埋怨,说耽误我们睡觉了。”
“真好。”宋荔之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忽然静了下来,眼眶无声无息的红了。
沈曜明察觉到了她低落的情绪,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看着窗外掠过的光影,语调微微上扬,“以后,我给你讲睡前故事。我讲的可不比他差哟。”
宋荔之轻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