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儿。”
闻鹤没有松开手:“随他们怎样想,反正我早就声名狼藉,也不差再多点污点。”
他低下头,额头抵在舒月的肩膀上,疲惫地说:“我有点累。”
舒月脑子一抽,冲他说:“那可真稀奇。”
细雨朦胧,哀乐在不远处响起。
本来营造好的伤感顷刻间丝毫不剩,闻鹤演不下去,起身后询问:“有什么稀奇的?”
“像你这样的人还会示弱?”舒月回过头,警惕地打量他,“你又有什么花招等着我?”
“想做什么可以直接说,没必要在我面前演戏。”
看他示弱,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闻鹤无奈地笑了起来:“我也是人,当然会觉得累。”
“我每日子夜归,寅时出,为些蠢货犯下的事忙里忙外。”他想了想自己近日处理的那些事情,叹息后又将脸埋进舒月怀里,“我是真的有点疲惫。”
见他这样推之心腹,那些嘲笑的话舒月实在说不出口,最终只能将手落在他身上,回以拥抱。
她确实觉得闻鹤整日这样很累,但这番话从他口中说出来,总让她觉得怪怪的。
两人抱的时间有点久,苏倪推门走出来时,他们仍旧待在这里。
苏倪见到这一幕,瞪大眼睛停在原地,拿手揉了揉眼睛,才确定这不是自己胡思乱想出来的场面。
他掩嘴咳嗽几声,闻鹤才松开手,回头看向他:“苏大人若有哮喘,应该尽快医治,而不是在这里杵着碍眼。”
闻鹤一贯如此猖狂,苏倪早已习惯,呵呵冷笑着回怼:“你若想谈风月事,大可以回自己的地盘,别在我侄子的葬礼上胡来。”
闻鹤冷笑着回应他:“你自己都不在乎这人的生死,还想让我尊重?苏倪,你还没有那么大的面子。”
他懒得和苏倪争论什么,反击回去后,就问:“我没在外面见到苏溪,他应该被你派去做别的事情了,将人叫回来吧,我有事找他。”
“你怎么可能有事找他。”苏倪眯起眼,视线在他们两人身上打转,“公主找他有事?”
没人开口,他们默认了苏倪的话。
总算在闻鹤面前略胜一筹,苏倪的心情好转许多,却不轻易答应下这件事:“找他什么事?他也是我的好儿子,与他有关的事情,我这个当父亲的都很清楚,你们可以直接和我谈。”
舒月最不耐烦的就是他这副模样,看他又开始装腔作势,直接冷声说:“是吗?一个养子都能这么关心,想必你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应该更了解,那苏彦玮当年做的那些混账事情,你应该都很清楚。”
“苏,苏……”舒月仔细回想许久,才想起昨日被闻鹤杀死的人叫什么,“苏渝虽死,他牵扯出来的那些事情还没有了结。”
“涉及百姓安危、朝廷名誉,无论大小,都该严查。”她看向闻鹤,见他没有反驳自己的话,便接着说下去,“严州那么多人因他的贪心而死,总要有人告祭受难而死的百姓,不是所有人都会畏惧你苏家的权势,不敢站出来指认的。”
“苏渝、苏彦玮,他们都是苏氏风气不正的有力证据,治国应先齐家,尸位素餐,便该下台。”
苏倪很少被人指着鼻子谩骂,突然听到这话,格外的不适应。
他忍不住对着舒月直呼其名:“萧桐影!你这是在向我下通告吗?威胁我?你有这个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