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荒原偏僻的小院待了许久,闻鹤才想起他们还未用膳,带她回了主院。
舒月闲来无事时便喜欢在府上闲逛,这里曾住过蔓娘,是她少有的留有特殊回忆的地方,所以她经常过来逛两圈。
但如今,她觉得这种闲得慌就爱四处走动的习惯还是戒了比较好。
闻鹤没理会她的胡思乱想,将菜夹进她碗中后,突然提起:“乔珣递来了拜访信,看来你最近确实有好好躲着萧佑,以及和他有关的人。”
他轻笑着说:“很乖。”
舒月只觉得汗毛战立,想要离他远些。
但想着闻鹤先前的威胁,她还是压下这种冲动,仰头勉强冲他笑笑。
萧佑算计不过闻鹤,他寄希望于闻鹤倒台,才能谋划余下的事情。
但那些算计,从一开始就是错误的。
她自然也没必要投身泥潭里,作茧自缚。
舒月没有说出这些,而是顺着闻鹤的意,接着取悦他:“我和萧佑,早就该形同陌路。”
“那我帮你回绝了乔珣?”说这话的时候,闻鹤仔细留意舒月的神色。
可她面色不改,点头说:“好啊,省得我费工夫。”
他突兀地笑起来,让舒月停下了吃饭的举动,不解地看向他。
舒月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笑的,但他就是笑了非常久。
许久后,他才说:“还是见一见吧,毕竟是皇上身边的宠臣,我也不好得罪。”
这句话说得实在敷衍,任谁听到都只觉得闻鹤是在说笑话。
若说宠臣,谁人能敌过当年的闻鹤?
而且宠是借势,如今的闻鹤已经不需要如此,他手握重权,连皇上都需要看他的脸色行事。
乔珣与他,根本不会被人放在一起比较。
也就只有舒月这种和他长期相处的人,才会将两人拿来比较。
乔珣早就将拜帖递过来,但闻鹤直到今天才将这件事告诉舒月。
两人在荒凉小院的时候,乔珣就已经到了闻府,等他们吃完饭,换好衣服又梳妆后,他已经硬生生等了三个时辰。
好在乔珣见到他们的时候没有表露出任何不满,对着舒月反而是满脸欢喜的殷勤模样。
他起身走到舒月跟前,冲她拱手作揖后,殷切地询问:“您吃了吗?身体可还安好?”
闻鹤看着碍眼,将茶杯重重放在桌上,随后用力咳嗽两声。
舒月条件反射地看向他,然后给他半满的茶杯里添了些水。
行云流水般做完这些事情后,她才再次看向乔珣:“乔大人有事可以直说。”
别说闻鹤,就连她对上乔珣这副殷切的模样,也有点发怵。
乔珣收敛了脸上的喜意,将萧佑的信递过去:“这是太子给您的家书,您稍后再看就行。”
“我这次过来,主要是想跟您报喜。”
“报喜?”舒月皱眉打量着他,“有什么喜可报?”
从萧立祯当上皇帝后,她几乎再没有意见顺心事,怕是除了萧立祯病逝之外,再不能有令她欢喜的消息了。
乔珣笑盈盈地看着她,轻声说:“舒月公主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