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授思虑片刻,道:“招兵买马,以图再起!”
张尘点了点头道:“不错,可是北平一带,他已经营多年,恐怕再无可征之兵员。若要招兵买马,便只有从上谷、渔阳、代郡一带,而这些地方,都是刘虞统辖。”
沮授听罢,不禁恍然道:“主公是说,公孙瓒会吞并刘虞,独占幽州!”
“不错,他现在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个理由,一个出兵攻打刘虞的理由。而乌桓,却刚刚好给了他这个理由!”
沮授闻言,微微一怔,思索片刻道:“乌桓并未与我朝结盟,且数度征战,已结下死仇。刘虞纳了乌桓的请降,公孙瓒大可给他扣上一个‘养寇自重’、‘勾结外族’的罪名,以此为由,出兵征讨!”
“不错,所以我说,刘虞大难临头了!”张尘道,“以他的本事,是绝对斗不过戎马半生的公孙瓒的。”
“主公,若是让公孙瓒一统幽州,对我们,有害无利呀。”
“一统幽州?”张尘轻轻一笑道,“我岂会给他这个机会?我早说过,等到公孙瓒从并州败退,也到了咱们与他一决高下的时候了。”
“主公打算怎么做?”
张尘沉思片刻,说道:“以天子名义颁下诏令,命刘虞全权负责乌桓受降之事。有了天子圣谕,刘虞纳降乌桓便不是勾结外族,公孙瓒也便师出无名。”
沮授微微皱眉道:“可若是公孙瓒不再动手,我们又有何理由除之呢?”
“公孙瓒和刘虞之间的矛盾已不是一天两天了,绝不是一纸诏令可以化解。”张尘笑道,“并州之事,便足以看出,公孙瓒心中,天子已占不上什么分量。这纸诏令,不是给他的,是给我们的。有了这诏令,他若敢造次,我们便有出兵讨伐的理由。”
沮授听罢,不由恍然大悟道:“主公妙计,属下这就草拟诏书。”
“另外,派人通知刘虞,近几日务必小心防范,公孙瓒随时可能下手!”
“诺。”
沮授应了一声,转身退了下去。
和公孙瓒的决战,终于要开始了。
只要击败他,整个北方,就都是张尘的囊中之物!
不过,张尘心中还是隐隐有些疑虑。
朝廷上的那些不安因素,恐怕不会看他就此坐大,他也必须小心应对。
……
邺城,董承府上。
董承自那日在殿上被张尘骂至吐血,回家之后便一病不起,太医几经诊治,才终于捡回了性命,说是怒急攻心,伤了脏腑,切不可再动怒了。
这日,侍郎王子服来至董承府上,前来探病。
王子服与董承一向交好,见他在殿上被张尘骂到吐血,心中自是忧心不已。
董承在侍从的搀扶下,从内室缓缓走出,正拿着一块帕子敷着额头。
董承一见王子服,便虚弱地说道:“贤弟有心了,愚兄枉活天命之年,如今却被那张尘小儿无理谩骂,以致于此,让贤弟看笑话了。”
“董兄哪里话?”王子服忙道,“董兄是汉室忠臣,扶大厦于将倾之事,还需将军主持大局,将军可定要保重才是啊!”
“哎……”董承叹道,“张尘势大,已不可当,陛下又……哎,愚兄纵使有心,也是无力啊!”
“将军勿忧,其实,今日我前来,便是陛下的意思……”
王子服说着,对董承低声言道:“陛下说,两个月后,就是太后寿诞,让我前来看看,董将军身体可大好了。若是好了,便请将军届时一定不要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