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国一百又五年,南鲲国遭受了史无前例的危机,复州撕毁议和早案,重挑战事,西北再次陷入混战。南鲲内部动荡不安,刘温两家叛变,南鲲陷入南北战乱,内忧外患。
镇国侯姜山,临危受命。
近日三军已经迅速集结,姜府门庭若市,各老将都来拜访老友,出谋划策,愿老将军能旗开得胜、大胜而归。
明日大军就要启程,姜府门口却站了位年轻将军。
老董左看一眼直挺挺站着的宁昔,右看一眼姜府,他很疑惑,这家伙一直站在这里盯着别人家门楣看,却不进去,这是要干嘛?要盯出花来吗?
老董虽然厚脸皮,可也招不住进进出出的人指指点点,“你这回真要打算明目张胆地去勾引有夫之妇了吗?”
“你说,作为他们家的救命恩人,我要是现在进去跟他要一封和离书,他会给吗?”
老董差点惊掉下巴,他知道自己厚颜无耻,可没想到有人跟他不相上下。
“兄弟,贤弟,大战将至,而且人家家里刚刚清理完门户,正伤心着呢,这着实不是最佳时机啊!之源贤弟,你清醒一点!”
“我清醒得很!”宁昔留下一句话,甩袍上马,潇洒地走了。
老董赶紧吩咐思无邪,“这次南下,你可得把你家小师傅看好了,免得他冲动误事!”
次日大军浩浩荡荡向南而去,刘国后被安置在马车里跟在队伍后头。一路上宁将军不像是去打仗的,倒像是去迎亲的,嘴角就没下来过。
这天大军在一处河边安营扎寨暂且休整,连续地赶路和不眠不休地照看刘国后让明安十分疲累,她给刘国后喂过药后就趴在褥床边睡着了。
帐篷外的士兵踌躇着不敢进去,怕唐突了贵人,恰巧被经过的宁昔看到了。他掀开帐帘轻轻地走了进去,伸手就要去拿矮凳旁的药罐和药碗。可眼角余光忽然看到那人披散在婀娜腰腹上的浓密乌发间,独有一根半截的白发,在暗黄的烛光下显得尤为刺眼。
宁昔的心像是被闷拳敲了一记,微微钝痛,他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转向那根白发。颤抖的手始终无法触碰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那时她该是何等痛心,才会早生华发。
宁昔抽出腰间匕首,轻轻挑断那半截白发,紧握在手心。
刘国后浅眠,等人离开后,她才轻叹了一声!
大半个月后,数十万大军还没到达南先地界,就已经遇到了举着反旗北上的南先众部。两军阵营在南方城池集岛原展开对垒。
这回南鲲大军南下,粮草充足。南部近半富商不敢公然跟朝廷对着干,在杨家商户的牵头下集资支持朝廷。南桑海岛主邱无涯更是通过北部海岸,给南鲲援助了大量海产干货。南桑岛米面干粮没有,但是其广阔的海域渔产丰富,为了其渔业日后能进入南鲲,其岛主是当机立断支援南鲲正统军队。这是刘温两家没有预料到的变数。
大帐内镇国将军姜山打开羊皮地图,与各将领商议作战对策。
“能不开战最好,只要开战,哪怕是赢了,南鲲国力都将遭到重创。”
“若国后能说服旧部,固然是好,可恐怕无法避免。”
“宁将军,依你之见,若战事无法避免,如何打,才能最大层面上减少伤亡?”刚刚还在认真聆听众将意见的姜山突然发问。
“以迅雷之意,于万军之中取其主帅首级,擒贼先擒王。”
“宁将军年轻,果然勇气可嘉,可老夫儿媳,递来准信,刘双引身边,可是有连明府隐士都无法战胜之人,宁将军武艺再高强,恐怕也无法轻易做到。”姜山在提及儿媳时,特意加重了语气。
这算挑衅吗?众人唰的一下全看向宁昔。原本帐内的大部分将领,对于国主委派宁昔为主战将军这事就有点微词。毕竟宁昔资历太浅,难以服众,这下好了,都等着看好戏。
宁昔挑眉,“此乃下策,末将是晚辈,自然不比各位前辈老谋深算。就算宁昔曾救过镇国侯儿孙,也不会协恩施令,老将军不必顾及我见,按各位前辈事先想好计划行事便可!”
这话怎么听着像是骂人!帐内气氛有点尴尬!
“哈哈哈,老姜,这小子果然不上当啊!”正当众人不知所措时,姜山身边一位同样头发发白的老将笑道。
这回姜山也笑了,果然是太子殿下力荐之人。
商议完毕后,众将都离开了主帐,姜山唯独把宁昔留了下来。
“可有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