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椒尽可能的远离那散发着寒气的地下河,踩在有石头的地方,没有半点要跳下去随水逐流的意思。
那太危险了。
漆水河,河去其名,漆黑如墨,谁也看不清下头有什么,它是长河的支流,但完全不见长河水清的特色,或许真是太深了。
而深水往往意味着不可测的危险。
这里也一样。
申椒可不想被什么奇怪的东西啃上一口,再说那水里头肯定很冷,她的灵力支撑不了太久,可别再把她冻死在这儿。
申椒搓了搓手臂,呼出的气都能见着白雾了。
“这里到底有多深啊?”她呢喃了一句,“都三月份了还这么冷。”
一块苔藓怨气冲天的说:“鬼才知道。”
没有人问你!
申椒差点儿脱口而出。
她真得快点儿出去,再等等她就要和这些东西说话了,这时候发疯可不是好玩的。
她癔症里的植物有时候会骗人。
尤其是那些有毒的,特别喜欢骗她去吃。
这边暂且不说了。
说说薛顺那边。
他没进棺材,只是被关进了一座墓室里,悠悠转醒时,身边还有薛琅、薛七,薛九、薛十一、薛十五、薛十六作伴。
他也不用费什么心思,只是跟着他们走。
遇见什么毒箭,滚石这些人也会拉他一把,倒霉的是这里机关太多,他一不留神就和这些人走散了。
身边只剩一个薛琅。
他在昏暗的光下朝他笑笑,露出一口雪白森寒的牙:“别怕,六哥会护着你的。”
薛琅宽大的手揽着他的肩膀摩挲了两下。
薛顺的指甲掐着掌心,强忍着恶心厌恶,露出一个胆怯感激的神情:“全仰仗六哥了。”
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腰间。
薛琅意味深长道:“何必这样客气呢,我是哥哥,照顾弟弟也是应当的。”
他握着薛顺的腰往他那边带了带,又叹道:“小十七,你也太瘦了,这腰身都可谓是盈盈一握了。”
“不知道的,还不得以为你是个娇娇弱弱的姑娘家。”
薛琅吐出的热气喷洒在薛顺耳侧,他凑的很近,调笑似的说。
薛顺身子颤了下,低下头去,隐忍不发道:“六哥莫要玩笑了,其他几位哥哥还不知去了何处,还有那些侍卫丫鬟也不见了踪影,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她们,再寻个脱身的法子才是。”
“急什么,老七他们主意都大着呢,寻不到咱们,就会自己先走了,要是遇见了什么侍卫、丫鬟,他们也会救的,咱们慢慢来就是了。”
他的目光黏糊糊的在薛顺身上打转。
纵是不抬头也能感受到。
那绝不是一个哥哥看弟弟的眼神。
倒更像个闝客在看青楼里的小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