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眼前这两个人根本不在乎她的心里活动,连招呼都懒得打,直接戴上橡胶手套就开始撕包装兑药了。
注射器很快就抽完了小支玻璃瓶里面药水,透明的液体看上去和纯净水没有区别,但房间里的人都知道,这个东西比纯进水恐怖一万倍。
其中一个黑衣人上前按住了穆筠之,另一个人举起注射器,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朝上的针头,小心的排着里面的空气。
心中的恐惧像遇到魔法水的藤蔓一般迅速的生长蔓延,直到将她整个人笼罩包围在里面,密不透风。
她的身体因为恐惧而不断往后退,明知道自己已经被死死的按住再挣扎也是徒劳,但她仍旧不肯放弃。
哪怕是像一个熟透的西瓜那样从悬崖上摔下去变得粉身碎骨,亦或是被一根绳索勒到舌头长长的掉在外面,甚至被一刀取了心脏等等,这些死法统统都没有所谓她都不怕。
唯有这个死法不行,她不能这么死,她不能让谢静瑶用同样的方式,将她变成另一把利刃再去捅辛子煜一刀,那是要他的命啊!
穆筠之拼命的摇着脑袋躲避那一根闪着寒光的金属针,嘴里不停的哀求着,是对眼前这两个黑衣人也好,或者观音如来耶稣上帝也好,谁都行,她嘴里一直呢喃着:“不要,不要,不要……”
可该死的命运之神根本不愿任何神灵去回应她的呼唤。
很快,脖子上一凉,一股液体伴随着转瞬即逝的痛感进入了她的血液,黑衣人将注射器的活塞慢慢一推到底,一共只花了几秒钟。
完成任务后,二人就火速的收拾好了一切离开了现场。
不过一弹指的时间,穆筠之感觉自己突然变成了一只没有方向的鸟,毫无顾忌的在天空中飞翔,脑子里仿佛有无数的烟花绽放,欣快感海啸一般朝她袭来,那种熟悉的男女交合才会产生的愉悦被无限放大并延长……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肺部像是被塞了一团棉花一般,呼吸也变得十分困难。
往事如电影般在脑子里闪回,她开始搜索记忆,想找出自己究竟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是不该和谢静瑶做交易?还是一开始就该听杨烈的话,不要到市来?亦或是她不该一时妄想和辛子煜去过平静的生活?
这个问题,再也没有答案了。
只是,还是会不甘吧,父亲花了那么多心血在她身上,教会了她那么多东西,甚至还打算把穆氏交到她的手里,可她呢,一事无成一败涂地,最后还死得这么狼狈,真是丢了穆家人的脸啊。
闭上眼之前,穆筠之想,不知道八年前的董小娜是不是也跟她现在的感受一样,她突然很想去问问她,是的,她马上就要去到她的世界了,她可以去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