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枢密使。”杜芸一副理所当然道:“到时候,哪里打仗哪里不打仗在官家面前都是我夫君说了算,立功更是指日可待。”
坑了个……夫的,这婚事要真成了,以后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吾劝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吧。”路小娄把扇子收进袖管,从怀里拿出折叠准备好的画纸道:“吾要开画了,还请稍作配合才是。”
一听要干正事了,杜芸连忙收起剑道:“要我如何配合?”
“舞剑。”
“啊?”杜芸再三确认没听错后,便开始正儿八经的舞起剑来,路小娄掏出粗制的“封建”铅笔对其一顿比划后,开始了素描。
不远处的张放、周养心,还有心中忐忑的杜老汉,三人一边观望着一边心不在焉的喝着清茶。
也不知等了多久,三人看到红衣的杜芸停下了舞剑的姿势、路小娄也收起了画作,然后……两人相互动起了手来。
“你这穷酸,我舞了半天剑,而你只画了张脸!”杜芸将剑猛刺道:“欺我女流之辈否?”
险之又险的躲过一记直刺,双目圆睁的路小娄呵斥道:“你疯了!真敢杀人!”
急忙赶过来的周养心一看,吓得差点就眼前一黑,吼道:“还不快来人,给本官拿下这个悍妇!”
附近一群仆人杂役还有女婢连忙甩开手上的物件和琐事,围过来想方设法的制止着怒火中烧的杜芸。
“芸娘,你、你这样成何体统,还不把剑放下!”
“叮!”
眼含泪水的杜芸丢下手上的剑,扑进不知所错的杜老汉怀中道:“此人羞辱我,阿耶要为我做主!”
杜老汉虽然也知道官民有别,但看到自己宝贝女儿被弄哭,一时也硬下了心肠对路小娄喝问道:“吴待诏,为何如此欺我小女?便是小女性情顽劣一些,也不该弄哭……”
妈的,还有王法和天理吗?我都差点被剑戳个洞死在你家了,现在你跟我说我不该弄哭你女儿。
揉了揉太阳穴,路小娄皱眉道:“吾乃高洁之人,怎会做欺辱之事?”
“那你那画像怎说?”杜芸也不装了,探出头质问道。
路小娄把手上画纸一抖,显现的便是一副黑白分明女子面孔,没有墨画中的色彩斑斓,也没有那种唐画的富态夸张,若是就写实而言,飘飘飞逸的发丝和精致的五官勾画已经能算是瑰宝了。
“此画风,老朽倒还是第一次见。”杜老汉一时也说不出个好坏来,拈着胡须疑惑道:“可这画上只有头,无身干,怎作数?”
“作不作数可不是尔等说了算。”路小娄不爽道:“周、张二位官家,吾所言对否?”
“吴待诏所言极是。”
张放看事情还算进展顺利,擦了擦额头急出的汗对杜老汉道:“既然事已办妥,吾等还需尽早回去复命才是。”
杜老汉拱手道:“劳烦三位官家远道来一趟。”
“再会。”
不一会儿,路小娄正要乘上马车,忽然听到身后传出一句“好马”来,转身一看,原来是溜出来观瞧热闹的杜芸,不过这会儿已经兴奋的跑到路小娄拉车的马面前轻抚着马的脸。
路小娄眉毛挑了挑,笑问道:“喜欢?”
“哼!”
杜芸自然没什么好脸色,还在想这马车的主人肯定身份不凡的时候,路小娄让人把那匹马卸了勒绳。
“既然喜欢,那就送你好了。”路小娄说完,便让人驾车离开。
“啊?”杜芸愣在了原地,久久没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