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走了谭聪,虎天鹏更加得意,望着谭聪的背影嘿嘿直乐。辛明康叹口气,凑过来道:“将军与谭旗主有过节?”
虎天鹏笑道:“五旗的家伙个个眼高手低,我早看他们不顺眼了,正好借这个机会给他们一个教训。”
辛明康怔道:“将军想将此事禀报教主?”
“我知道那老家伙想的什么,他不愿惹怒教主,我为何徒增祸事?”虎天鹏摇头道,“讥讽他几句就行了,你命人去将三牲抬来,抓紧准备衅礼。”
辛明康苦笑道:“将军以后切莫图一时之快与人结怨,以免横生枝节。”
“一群尸位素餐的家伙,还怕他们能翻起大浪?”虎天鹏不以为然地摆摆手,打发辛明康安排人手去了。
这时在校场另一边,谭聪端坐马上,脸色早已平静如常,好像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有发生过似的,反倒是景汝林一脸的忿忿不平,恨声道:“属下实在不解,不处置木子风也就算了,为何还要替他开脱?万一教主真的追究起来,我们岂不也要受到牵连?”
“老夫也是没有办法啊。”谭聪轻叹道,“无论张明浩和宁夏如何,老夫相信他们仍然忠于五毒教,何况有老夫在中间调和,他们总不至于做出太过出格的事来。可若是因为木子风,将他们逼急了,你我恐怕要成五毒教最大的罪人啦。”
景汝林惊道:“您是怕他们真的造反?不说教主武功盖世,有您坐镇,他们有那么大的胆量和本事吗?”
“不得不防啊,”谭聪咂咂嘴,有些无奈道,“你应该明白,五毒教还能经受得住分崩离析吗?”
景汝林怅然半晌,唏嘘道:“只是如此一来,太委屈您了。”
“只要教中万千弟子安然,老夫又算得了什么?”谭聪哈哈一笑道,“退一万步讲,虎天鹏只不过是教主利用的一颗棋子,今日得势并不代表永远得势,教主最亲最近的,还是咱们五旗这帮老弟兄。”
景汝林点头附和道:“旗主所言极是,你根本无需与那莽夫一般见识。稍后教主点将,自会请旗主登台,到时候狠狠告他一状,定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告他什么?”谭聪失笑道,“告他不留情面,不肯帮忙?”
“还有飞扬跋扈、出言不逊!”景汝林咬牙切齿。
谭聪苦笑一声道:“虎天鹏当初就敢当着教主的面与夏侯桀大打出手,更何况如今?要知道他麾下的怀襄军乃是教主北上的唯一倚仗啊。”
他说着,一指怀襄军阵道:“难怪虎天鹏瞧不起咱们五旗,人家有底气啊。你看看这万人铁骑……”
说到这里,他好像想起什么,不觉呆住了。
“如果一对一厮杀,不见得输给他们。”景汝林不服气地一撇嘴,却见谭聪瞪着怀襄军,好似失了神,忙提高嗓门叫道:“旗主?旗主?您怎么了?”
连喊数声,谭聪才回过神来,怔怔问道:“汝林,你带来了多少人?”
“不足五百。”景汝林以为谭聪觉得金旗人少,失了面子,忙解释道:“属下考虑黄金寨乃金蟾宫门户,所以留了些弟兄守卫。”
“五百?不对,不对……”谭聪看看金旗队列,又望望怀襄军阵,不住喃喃自语。忽然,他一抖马缰向军寨冲去,景汝林不敢怠慢,急忙打马紧随其后。
谭聪一冲入军寨,便弃了马匹登上寨墙,仍不停念叨着“不对,不对”,直到景汝林跟过来,他才指着校场中的大军叫道:“汝林,你看,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了吗?”
金旗弟子进入校场以后,便在西北角靠近寨墙的地方列队,一身金衣与黑衣黑甲的怀襄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