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看了赵晋一眼,稍作停顿才道:“妾身只知道好像自此向南不远,但具体地点在哪里,却……”
赵晋一怔,失声叫道:“你们开什么玩笑!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们难道不是从空灵谷开始,便一直同嘉王殿下在一起吗?”
“大人有所不知,”紫英看了李仲飞一眼,又略微整理了下思路,才道:“那日家父收到濠州团练使吴大人密信,称濠州知州惧怕妖后势大,不敢收留嘉王殿下。殿下无奈,欲取道无为西去,请家父代为安排随行事宜,家父遂派妾身夫妇进城接应,谁知刚出谷口,便碰上殿下一行被大批杀手追杀而至。”
李仲飞脱口道:“这么快?”
“当时情形万分危急,”陈博接口道,“幸亏血盟高手和丐帮燕长老及时赶到,才稍稍稳住局面。我们且战且退,双方伤亡都很惨重,若非岳丈见势不妙,将杀手引入九宫松阵,后果不堪设想。”
紫英心有余悸道:“即便如此,一场混战下来,燕长老仍是身受重伤,杀手亦逃走数人。”
李仲飞忍不住道:“逃走的可是那闫家兄妹?”
“正是,”紫英叹了口气,黯然道,“家父担心闫家兄妹再引来追兵,立刻让我们保护嘉王殿下由谷中暗道离开,投奔襄阳。我们人多马少,连夜赶路均已疲惫不堪,陵儿便提议来此休整,岂料刚下官道又见军骑追来。你们来时,妾身刚刚将尸体搬上二楼。”
“怪不得五子兄弟想赶走我们,原来怕被我们发现尸体。”李仲飞一拍大腿,唏嘘道,“说来惭愧,若不是在下在无为城耽搁半日,又于空灵谷中留宿,恐怕在来此之前,早已追上嘉王殿下了。”
赵晋亦有些惋惜,急声问道:“那嘉王殿下呢?你们又是因何分开的?”
“我来说吧,”陈博为爱妻倒了杯茶,沉声道:“截杀信使之后,大家便商量分头行动,拙荆与五子兄弟留守客栈,冷兄弟护送嘉王一行前往更加安全的秘密地点,在下则到客栈西边的官道旁埋伏,再后来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
紫英浅呷口茶,苦涩道:“其实一直是由血盟拼死保护嘉王,妾身夫妇并未出多大力。”
她轻轻放下茶杯,无力地靠在陈博怀里,伤感道:“妾身方才的决定是不是太过分了?陵儿此时应该非常伤心吧?”
陈博抚摸着她的秀发,柔声道:“娘子处事,一切以大局为重,你没有做错什么,无需自责,况且陵儿自幼跟随冷盟主出生入死,不是不识大体之人,如今只不过一时想不开罢了。”
赵晋点点头,沉声道:“对,贤伉俪心系社稷,无可厚非,只是冷少盟主如此,恐怕会坏了大事。”
紫英抿了抿稍显凌乱的鬓发,起身道:“那……请大人稍候,妾身去劝劝他。”
“为夫陪你去吧。”陈博忙跟着站起身来,扶住紫英的玉臂。
“不用。”紫英轻轻摇头,却任由陈博拥着,走向后院。
待他夫妇二人走远,李仲飞挠了挠头,问赵晋道:“他们都走了,那咱们呢?”
“等着吧,还能怎样?”赵晋伸展了下手臂,看见桌上摆着的那盆“烧兔肉”,随手捻起一块丢进嘴里,却又立刻吐了出来,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什么玩意?亏得经营了这么多年客栈,做出的饭菜还不如猪食!”他厌恶地呸了几口,转身离开了客栈。
李仲飞见厅堂中只剩下独身一人,想想自己确实无事可做,只好回房小憩,静候佳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