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飞奇道:“你是说殿下?”
见赵晋不语,李仲飞只好耸耸肩,继续陪着等下去,只不过好奇心驱使,让他不时瞅向墙根下的闲汉。
烈日高悬,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不止几个闲汉昏昏欲睡,就连李仲飞也不觉倦意上涌,正想找处阴凉稍息片刻,忽听赵晋高声笑道:“程兄弟,赵某大老远赶来,却被晾在外面,这便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笑声方起,那几个闲汉突然如遭雷击,蹭的蹿将起来。中年闲汉更是从腰后抽出只判官笔,恶狠狠地说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再不说实话,休怪咱们手下无情!”
话音甫落,一个粗犷的声音远远传来:“于伦,不得无礼!”
李仲飞循声望去,只见方才离去的年轻人又折返回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壮硕大汉。壮硕大汉满脸虬髯,走起路来虎虎生风,边走边抱拳道:“卑职见过赵大人!”
赵晋这才冲中年闲汉笑道:“赵某一开始便说的实话,是你们没听清楚,还是听不明白?”
虬髯大汉大步上前,亲手执住赵晋的马缰,嘿然道:“大人莫怪,他们虽然曾与冷少盟主并肩作战,却从不知冷少盟主的名号。”
近在咫尺,李仲飞只觉此人极为面熟,苦思良久不得其所,直到虬髯大汉冲他喊了声“李统领”,他才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叫道:“程侍卫!怎会是你?”
原来这个虬髯大汉竟是当初化妆成叫花子,潜入青螺岛庆丰码头求援,又与韩侂胄一同离开的二等带刀侍卫程涛。
“现在应该叫程大人了!”赵晋笑容中透着一丝惊诧,回望李仲飞道,“想不到你们竟认识。”
“说来话长,”程涛对着李仲飞深深一揖,正色道:“青螺岛一别,还未来得及道谢,不知李统领一切可好?”
“不敢,借程大人吉言,一切还好。”李仲飞不敢受其礼,忙闪身躲开。
“当着赵大人的面,卑职哪敢称大人?”程涛摆手道,“如李统领不嫌弃,就叫俺一声老程吧。”
李仲飞看看赵晋,笑道:“程……大哥,在下曾听韩大人提及,你在半路被夏侯桀所伤……”
“别提了!”程涛挽起袖子,露出一块巴掌大的疤痕,疤痕猩红狰狞,显然因灼烧而致。
放下袖子,他恨恨道:“那厮着实厉害,俺老程被他一掌打得足足在床上躺了两个多月,几乎老命都保不住了。将来若有机会,定寻他讨回公道!”
“没机会了。”李仲飞嘿然道,“夏侯桀已于不久之前,死在了天王帮手里。”
“干得好!天王帮果然厉害!不过不能亲手报仇,想来还有些可惜。”程涛嘬着牙花子叹了口气,又道,“不知赵大人因何而来?”
“程大人何必明知故问,”赵晋翻身下马,整整衣冠道,“赵某来此,专为殿下之事!”
程涛奇道:“大人怎知殿下之事?又受何人指使?”
“韩大人向丐帮告急之时,赵某就在旁边。”赵晋一指自己胸口,正色道,“至于受谁指使么,赵某乃皇室宗亲,自然凭心为事!”
程涛这才喜道:“有赵大人相助,事情便好办了!走,殿下知二位驾到,已等候多时。”说着,亲自牵着二人的坐骑向村里走去。
李仲飞忍不住奇道:“殿下为何知道我们来了?”
“这还用问?”赵晋心情大好,拍着李仲飞肩膀笑道,“定是程大人得手下回报,躲在哪个犄角旮旯确认过我俩身份,又经殿下允许后才现身相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