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我部根说道:“既然是护送任务,万一有事情,两个人能起到什么作用?现在已经知道的是两个,但那只是出面接触的已知两个吧?火车上应该不止两个中共分子。而且我认为,既然是从护送目标人物从汉口到南京,那么这个案件很有可能牵扯到了南京方面的中共反日组织。还有,要出动人员护送的话,这个目标人物的身份肯定不小,所执行的肯定不是诸如袭击一个运输队、撒几把反日传单之类的小任务。”
尚稚点头说道:“曾我部课长分析得有理。”
曾我部根再说道:“很有可能,这个案件会让两地联合协办吧。现在,我知道尚处长已经很辛苦了,但是还请勉力一下吧,再帮助我辨认一下嫌疑人吧?拜托了!”
尚稚:“曾我部课长客气了,只要是对付反对皇军亲善的家伙,在哪里都是我应该做的本分。”
于是曾我部根竟然打电话请示南京宪兵队本部,要求把已经掌握或者有重大嫌疑、但还没有进行抓捕的的嫌疑人的照片和模拟画像送来,请尚稚辨认。
殷绣娘对整个从天而降的喜讯差点真的笑出声来!
之前那几个汉奸电话里报出的地点,尚且还在殷绣娘的意料之中,既然请自己两人协助南京方面的日伪特务机关清缴南京敌工委的同志,话里行间必然会透露出一点情报出来。
比如殷绣娘已知这些地点已经在南京日伪特务机关的掌握之中了,必须尽快联系联络员,通知使用这些地点、以及与之保持相关联系的同志立刻放弃使用,并且撤离,这就起到了保护自己同志的作用。但殷绣娘毕竟是武汉人,对于南京方言听起来没有问题,但对苏州方言和无锡方言听起来就真是费劲了,殷绣娘有几个地点没有听得很清楚,只能在暗中强记发音,再当面说给联络员听。
但是地名毕竟只是少数同志使用,不能明确知道谁已经处于危险之中、牵涉范围有多大。并且如果一个使命正处于关键时刻,有的同志可能不舍得成功在即的前一刻放弃,会赌上一把敌人不会在短期内展开实际抓捕、或者自己还没有完全暴露的几率,甚至是抗命也要固执地继续执行使命,这就造成了不可控的危险。
不过照片和模拟画像可就完全不同了,并且全部是已经在日伪特务机关掌握或怀疑中的同志,这个完全具象化的指向性,明确指明了哪位同志已经完全处于日伪机关的监控中。既然已经处于监控中,意即代表再也没有任何机会能够完成任务,这时候就必须当机立断的立刻撤离,没有任何需要继续冒险的理由了。
这一批照片和画像送来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南京敌工委的情报员可以保留下宝贵的生命,与敌人换个时间换个地点再展开激烈的厮杀!
曾我部根的请示已经得到了南京宪兵队本部队长的同意,正在催促资料部门立即送来全部资料和照片画像。
听着曾我部根愈发激动的情绪,背对着曾我部根的尚稚与殷绣娘两人再看看其他的宪兵和汉奸都在紧张有有序的忙碌着,两人实在忍不住了,相视一笑,视线接触之下,对互相间的意思全然明了。
尚稚笑的是:听你的,时刻保持着主动意识,第一眼打量下还真没分析错,这个曾我部课长兼队长果然精明。我说他怎么对汉口宪兵队的案子这么积极呢,难道是和饭岛一样是个以日本的整体利益为绝对出发点的爱国者?敢情打的这个主意,把这案子牵扯上南京方面的关系,就可以把这案子抢过来了,至少也是个并案协助,这样怎么也少不了他曾我部的一份功劳了。
殷绣娘笑的是:南京宪兵队这方面打的这个小九九上不得台面,所以一通白忙活下来,肯定不会通知汉口宪兵队这个徒而无功的一番丢脸的折腾,所以饭岛不会知道具体详情。饭岛怎么也不可能想到,他折腾一通试探我俩有没有投共的可能性,结果导致我俩这两个真共党得到了南京宪兵队的机密情报,饭岛想的主意,反倒坑了南京宪兵队。
尚稚:更可乐的是,南京宪兵队在一夜之间发现所掌握的目标全部脱出视线,之前辛辛苦苦的工作全部打了水漂之后,肯定会怀疑咱们这两个刚刚接触过了这份机密情报的外人,会怀疑是不是咱俩凭空捏造出火车上不存在的这两个人,是来刺探南京宪兵队的情报的,于是会向饭岛核实。饭岛又有苦说不出,除了只能为我们证言这两个人确实存在之外,别无选择,反倒帮咱们摘清了嫌疑。
殷绣娘眼中的笑意更甚:还有更乐的在后面呢,等着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