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疏听着听着又无声的笑了,真好,她变得这样优秀。
弹完一曲的阿弥道,“弹完了。”然后就抱着琴准备出去了。
曲疏出声,“就把琴放在这里吧,搬来搬去也麻烦。”他咳了两声,“听说你的舞跳得也好……”
没好气的阿弥直接拒绝,“不跳!”
又让她抚琴,又想看她跳舞,真把她当青楼里的女子了?
“诶,就看一会儿,也不可以吗?我还从来没看过你跳舞。听说你的霓裳舞很好看。”他也不生气,他好像一直都没生气,像哄小孩子一样同她道。
“不跳就是不跳,你只说抚琴,现下可别得寸进尺。”阿弥冷哼一声,“你若是再提什么要求,信不信我一刀杀了你?”
他不信,“我信。”
他宠溺的笑了笑,怎么会信呢?明明是会怕他觉得药苦,会偷偷放些蜜饯进去的,他怎么会相信她真的会杀了她?
阿弥见不得他这样的笑,他从不会这样笑。这样的笑让她觉得讨厌,她总觉得他像是在随时等待死的那一刻来临,所以总是让她做这样做那样。
像是不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老是那样看着她笑,她总觉得,他像是想在死前牢牢记住她一样。又像是,舍不得。
怎么可能呢?她怎么可能会让他如愿呢?就这样死了太便宜他了。
阿弥还是抱着琴走了。
曲疏脸上的笑意一点点消减,这或许就是世人常说的有缘无分,让他们彼此欢喜,却又彼此折磨。
当天夜里,阿弥正准备入睡,就听到了阵阵敲门声,她有些睡意朦胧的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的是跃郧,他一脸焦急的道,“阿弥姑娘,阿弥姑娘。大人真的不行了,方才他连连吐血……”
后来的话阿弥没再听,听到那一句“不行了”阿弥就赶紧跑去了曲疏的房里。
大夫正在为曲疏看病,曲疏已经昏睡过去了,唇角还有血。阿弥蹲在旁边,不敢打扰大夫,小心翼翼的替曲疏擦了擦唇角的血。
大夫看完了,阿弥就赶紧问,“他如何了?”
大夫摇头叹气,“还能再撑个几天,至于能撑几天,全看他自己了……”又低声嘟囔了一句,“奇怪,怎么会恶化得这么快……”
“庸医!”阿弥却顿时翻脸,直接把大夫赶了出去。
大夫看在曲疏的面子上,没和阿弥计较。
阿弥在来的路上,在门口时,都想过,这一次跃郧一定又是在撒谎骗她。
她连声音都颤抖哽咽了,“跃郧,这一次他装得可真像。”
跃郧沉默了一会儿,“阿弥姑娘,接下来的时间,你好好陪着大人吧。他这一生最大的心愿,是希望能够和你冰释前嫌。”
“冰释前嫌?怎么可能呢?我还没有亲手讨回来他欠我的,他就想这样冰释前嫌,怎么可能呢?”阿弥的眼眶红了,“就想这么恩怨两清,你未免太看低我赵镜熙了。”
跃郧是第一次知道,原来阿弥的原名是叫赵镜熙。
过了几个时辰了,曲疏还是没醒,阿弥和跃郧一直守在这里,直到天亮了也不敢走开,生怕曲疏再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