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最重要的是,刘怡姊弟俩是由太后亲自看顾的,天子不觉得满宫中能找出第二个如此妥帖的对象来。
于是,天子心下大安,只是愈发觉得烦劳了窦太后,给她添了不少麻烦。
但窦太后闻言却笑:“瞧我们陛下,竟说傻话。
这是孤的亲孙子亲孙女,有什么好麻烦的?
孤还怕,这麻烦太少呢。
只盼着小王夫人平平安安地生产,不拘是皇子或是公主,都是我们汉室的福气啊。”
天子称是,正欲再说什么,忽听地外间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而后陈由的脸出现在了视野中。
他顿首行了一礼,恭声回道:“陛下,晁内史有急事求见。”
晁错?
窦太后哦了一声,先天子一步问道:“什么事要急到趁夜入宫?”
陈由匍匐在地,未敢抬头,“回太后,晁内史只跟奴婢说有十万火急的事要求见陛下。”
天子想起之前同晁错所商量好的削藩之策,唯恐诸侯王又出了些什么新的幺蛾子,当下便坐不住了,同窦太后告退道:“皇儿还是去瞧瞧吧。”
窦太后平静地嗯了一声,“国事为重,去吧。”
馆陶长公主带着阿娇还有刘怡姊弟俩起身送了一送。
到了廊芜下,才发现不知何时天色大变。
黑云压顶,狂风肆虐。
青铜吊灯被风刮地直摇头,回纹地砖上光影凌乱。